第017章 惘然[第2页/共3页]

思及此，张婕妤抚了抚鬓边花簪，面上亦生出了一丝期盼。

张婕妤转过身，循石径穿过空庭，拾级而上，进得正殿。

但是，这味道虽大家皆厌，却也是大家不舍，还奋勇抢先，恨不能一味盖全香，教旁人都不得出头。

张婕妤这才搭了钱寿芳的手，徐行踏入蹈和门。

“是么？”张婕妤笑语嫣然，眉眼皆伸展开了。

张婕妤暗自点头，蓦地想起一事来，不由得眉尖轻蹙。

待坐定后，张婕妤便佯作理鬓，举眸四顾。

最怕的便是那寒冬腊月，门窗又不能开，那塞了满登登一殿的女人，香的臭的、浓的淡的，真真是甚么味儿都有，再被那炭炉子一蒸，直能把人熏晕畴昔。

李太后便是怕了这气味，故每次晨定，皆远远坐在宝座上，与底下的嫔妃起码隔了十余步远。

她叹一声，目中漾起一缕怅惘。

钱寿芳闻言，仍然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模样，沉声道：“回主子，奴婢觉着，这花露的气味很清雅。”

这一转眼，已是经年畴昔，当年各种，如同一梦尔。

“主子记下了。”王孝淳躬身道，红衣与红柳也双双应是。

这一起但是有讲究的。

本日，她也用了上好的桂花芳露。

她的座头正挨着身后的一溜美人，方才走过来时，她特地看了两眼，见梁嫣也在其间。

细说来，这仁寿宫占地颇广，正殿后的摆布两侧皆凿了垂花门，门后另有哕鸾宫、喈凤宫并几所殿宇。

后宫美人甚众，若要脱颖而出，委实是百倍艰巨的。

至此，张婕妤已然打起全部精力，以最标准、最文雅的姿势，往座前行去。

“主子，但是要换衣？”钱寿芳立时近前相询。

若赶上那私交好的，便停息了步子，聊叙几句不要紧的闲话，以示靠近；至于那些不熟悉的，亦须含笑问个好，宁肯礼多些、行慢些，亦不成明面上获咎了人。

更有那高位份的，张婕妤尚需上前一一见礼，奉上诸如“您这钗子是本年最新的格式吧，好生精美”、抑或“这裙子穿在您身上真标致”之类的好话，将一应人等对付结束，这才算完。

“出来吧。”她笑眯眯隧道。

这话她爱听。

钱寿芳躬身应是，情知这马屁算是拍对了。

张婕妤本日正来葵水，多有不便。

传闻，有几个位份低、坐得远的嫔妃，便是因了在大晨定上与太后娘娘说了两句话，便把个喉咙给叫破了，足养了半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