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示好[第2页/共3页]

那一刹儿，宿世十八年深宫光阴的熬练，终是起了功效，她的一行一止、一举手一投足，皆端方到了顶点，却又不显拘束，予人的感受，唯有“安闲”二字。

又转向红药笑道：“林司簿是来调你去别处当差的，一会儿你便随她去罢。”

怪道于寿竹亲点了这一名呢，还特别交代说，不管如何也要把人调畴昔，现在看来，公然是个出类拔萃的。

“你别怕，这是功德，今后你便要在尚寝局当差了，那处所就跟家一样，你去了就晓得了。”林寿香温言说道。

说着又有些不觉得然：“不是我说，贵主子也真是的，错的没事、没错的倒有事，怪道不能服众呢。”

她轻舒了口气，斯须却又心跳如鼓，一时候竟连手脚都不知该往那里放。

而如红药如许的好苗子，一俟进了尚宫局，略加点拨，立时便能派上用处，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钱寿芳一心向红药示好，态度自是极尽暖和，一面说话，一面便亲拉起她的手，将她领到林寿香跟前，笑道：“喏，这就是你要的顾红药了。”

见她如此，钱寿芳索性命人捧了茶出来，二人便在那游廊的凳楣子上坐了，一面喝茶，一面闲话。

但是，当真事光临头，她却又心慌气短，仿若面前之人、事、物、景，皆变得虚无缥缈，如同蒙上了一层白纱，视之不清、察之不详。

林寿香不动声色地目注红药，却见她自廊下逶迤而来，裙不动、身不摇、敛首含胸、低眉垂眸，双臂摆动不盈一尺、迈步踏足尽在一线，而在踩下台矶时，那提裙、抬腿、拾级而上的行动，更是如行云流水普通，说不出地都雅。

见她去处端方，纵使听闻这等动静，亦未像平常小宫人那样喜形于色，林寿香先入为主，更加瞧她扎眼，遂又和声道：

这绝非她演戏，实是她此际仍为旧时影象所扰，还没回过神来呢。

林寿香兀自扼腕不已，却并不晓得，若她当真调红药去尚宫局，红药只怕要急得跳脚。

林寿香被她说得笑起来，道：“是，是，我说错话了，钱掌事还请宽恕则个。在这冷香阁里，您白叟家才是那阎王爷。”

这似曾了解的语声，终是令红药复苏了过来，低低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