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坟前交心[第1页/共4页]

“那夜，若不是我荣幸遇大将军返来，已是名声尽毁，只怕就要与将军天人永隔了……”

“前阵子花溪村的事情，妾本不想奉告将军，以免将军分神顾我。可事到现在，妾不得不说了……”

冯蕴笑了一下，神情难掩寒意。

冯蕴淡淡道：“将军莫非没有发明，你和当年的谢将军有些类似？”

外间传说，怀仁太子是被萧珏害死的。

裴獗容得下李宗训。

“将军。”她悄悄笑了声，仿佛怕冷似的将手伸入裴獗的胳膊窝里，与他近了些，抬头相视，眼里像有撩人星火掠过，潋滟而伤感。

他的大拇指在她唇边轻拭，将水渍抹去。

“想不起了。”她抱住胳膊，声音在风里散开，“当年言中战事，我只要三岁，许是得了老天指引？现在竟涓滴想不起来……”

但裴獗如果不是李桑若的枕边人呢？

冯蕴心下了然。

他说：“想听。”

那些刚毅俊隽的笔迹，笔落未曾惊风雨，也没法影响齐国宗室还是的内斗党争，却常常让冯蕴泪流满面……

小时候冯蕴懵懂，也问过阿母。

当年谢家满门抄斩，亲眷不敢收尸。

久久不语。

裴獗嘴唇紧抿，“姬也要为我预言吗？”

“不是喜好唤腰腰的吗？听到太后，连腰腰都不叫了？”

裴獗没有说话。

冯蕴抬起眼，看着近在天涯的俊脸，感受着他的体温，唇角微微一牵，“我远在花溪村，和太后殿下无冤无仇，她尚且这般害我，若来日我跟将军回京，伸手可及……”

裴獗却不给她逃离的机遇，好似她嘴里有甚么香软的糖果，逮住便是胶葛求索，一向到没法呼吸，方才放过。

她没有再说下去。

“萋萋荒草色，将军埋骨处。”

在她说大内缇骑司时，裴獗脸上不见情感，更无不测，可天人永隔四个字，却似触到他的神经，他黑眸微微一深，弯下腰，将冯蕴揽入怀里。

“举兵造反”的话，不是她第一次说。

当初种下的“思疑种子”，已然生根抽芽，破土而出了。

“我的人，我自会相护。”

那她就再浇浇水吧。

于她，已是两世为人。

前次遭到裴獗的怒斥，此次他却没有开口。

裴獗低头看她，“何意？”

即便裴獗没有反心，李宗训也会将他视作眼中钉，有一个专断专行的父亲，李桑若就算不想与裴獗翻脸，只怕也不免会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