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茶言茶事[第3页/共4页]

那张被冯蕴打过的脸，消了肿，仍留有陈迹，轻纱遮不住，在风中若隐若现，就像在控告冯蕴的罪过。

一声铜锣敲响。

这里刚好能够避开冯莹的目光，任由她胡思乱想，却能够让她和萧呈都透露在别的三面的回廊下，只要颠末的人，便能够看得清楚。

“介怀。”

两侧的侍卫和主子都笑而不语。

居高临下。

阿蕴会不会也跟他一样，是重生返来……

回廊那头是不肯消停的群情声。

萧呈内心沉甸甸的。

“此次大病，朕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

冯蕴不知他是真梦到了，还是用心拿话来摸索甚么，这一刻心跳略微加快。

冯蕴浅笑，朝他见礼，“夫主。”

冯蕴浅笑不答。

萧呈脸上刚有忧色，就见她笑了一下。

可惜她梨花带露诉至心，他全没放在眼里。

“偶尔。”

萧呈没有说话。

就像真的放得了恩仇似的。

她晓得裴獗因她惨死吗？

“确切不幸。”萧呈道：“我梦见本身没有善待你，让你吃了诸多痛苦，受尽折磨……”

她笑问：“陛下压服长姊了吗？”

又渐渐走上前来，看着萧呈道：“之前阿莹年事尚小，不懂事，因着对陛下情难自禁，不知那些诉情之举是勾引姐夫，也伤害了长姊。幸而那天长姊的巴掌，打醒了我……”

“那你情愿随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气冯莹吧？”

“梦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萧呈的衣角在冷风中猎猎，神采安静得出奇。

“好。”萧呈的态度，远不似那夜在竹河，情深似海。许是因为议馆里人多，又许是他真的想开了，神采浅淡，疏离暖和。

一声冯家半子，让萧呈剑眉微蹙。

“阿蕴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化兵戈为财宝，也是朕之所愿。”

但是，裴獗不是平凡人，更不以君子自夸。

面前的萧三是台城的萧三。

这几日在病中，他非常理顺了一下思路。

长廊一眼望不到头。

萧呈看着相携拜别的一双人影，抿着唇角，拢了拢氅子顺着长廊而行。

又仿佛，甚么都变了。

他撑了撑额，垂下眸子，却见冯莹缓缓走来。

萧呈声音俄然低下，淡淡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