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碎玉之恨[第3页/共6页]

偶然候太后表情好，便会叫宋寿安穿上大将礼服，站在一片昏黄的光影里，对她笑，或是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但这事，他也难堪。方公公后脑勺上都是汗水，绞尽脑汁才为将军找到一个借口来安抚太后。

宋寿安呆滞半晌，朝太后冷静挪步，“殿下……”

想了想，又硬着头皮将脑袋往地下一磕，抽抽泣泣隧道：“请殿下将老仆交给将军发落，以消将军心头之气……只要殿下得偿所愿，老仆……老仆死而无憾啊。”

又道：“并请太后定罪方福才，下毒伤人罪。”

“将军有一句话是对的，只要死人才气闭嘴。”

此人脸有六七分附近，气质和裴獗却天差地别，如何都教不会。

如许的人，嘴巴如何守得严？

“他这是在提示我，给我敲警钟呢……”

“殿下……”

所谓太后在朝，要谋术心计，还得这个生父。

中京洛城，嘉福宫里的李桑若摊开掌心，看着三块碎玉，俏目透红，模糊已有泪光。

“别人说有甚么用，得你本身有本领。”

“是我不敷美吗？”李桑若当真悲伤了，她向来没有在宫人面前这般失态过。泪目盈盈，欲哭不哭，那模样看得方公公都心软了。

阿楼看着女郎安静的面孔，没由来地抖了一下。

“我摔的。”裴獗没有看地上的碎玉，冷声叮咛左仲。

玉容殿里空无一人。

“一个贱婢罢了，他要多少，哀家便能够赏他多少。为何偏生要这个冯十二娘？她到底有那里好？诱得他这般入魔，为了她，殛毙哀家所赐的姬妾，乃至摔坏哀家给他的玉……”

“将军呀……”

阿楼发觉到主子眼里慑人的寒光，心跳得突突的。

宋寿安盯着太后那双变得奇特幽亮的眼睛，几近刹时就晓得了太后问的是甚么意义，结结巴巴隧道：“听，听人说过……”

方公公略松口气：“老仆免得。”

李桑若一个个悄悄坐了半晌，又将那三片碎玉拿出来看，神情凄苦不已，“你待我如此狠心，当真是有恃无恐，不怕我翻脸无情吗？”

阿楼咬了咬牙，“那小人马上去办。”

这一套方公公驾轻就熟，很快办好。

李桑若的神思有些游离，不耐烦了。

李桑若扭头看他，笑得比哭还丢脸。

宋寿安在嘉福宫里服侍的日子还不长。

“殿下，可要小人陪您用些夜食，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