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第1页/共3页]

“我打！我打死你们！没有一個好东西！全都是赔钱货！全都是妖孽！打死了一了百了！”

大姐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但是，才方才抖出一声“爹爹”来，脸上就挨了一下子，直被砸得晕头转向，脑筋里嗡嗡直响，怀里的阿玳也被扯了出去。

阿玳想起夏季的时候，她住的这间杂物间的门，破了补，补了又破，千疮百孔的，冷风呜呜往里灌，她冻病了，昏昏沉沉起不来床，她爹一脚将门踹得稀烂，骂她如何没起来干活……

是睡着了么？

狂暴的骂声里，拳头、耳光劈脸盖脸朝阿玳打畴昔，阿玳不敢吭声，满身缩成一团，蜷在地上颤栗，直到她爹一脚踩在她脚踝——本日被捕兽夹夹过的处所，她才疼得叫出声来，“疼……爹爹，脚疼……”

固然阿玳爹并没有那么在乎她们娘几个的死活，但是，这句话还是禁止了她爹持续实施暴行，扔下一句“都死了才调净”，晃着铁塔似的块头出去了。

阿玳想去救娘，但是，她动不了，满身都使不上力，想翻个身、挪动一点都做不到，她想拼尽满身的力量动一下，成果，身材还是没动，痛却直击入骨。

“爹爹，爹爹，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二姐也来讨情。

“阿玳，你听着，娘这里有点吃的，另有点铜板，你拿着，趁现在天没亮，从速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

扑通一声。

嘴上有清清冷凉的水润，她迷含混糊舔了舔，净水甘泉普通涌入口中，咽下去，喉咙却仿佛被刀刮过一样疼。

垂垂的，她连声儿都听不清了，只晓得娘和姐姐都在哭喊，但她们说的啥，她却不晓得，厥后，这些声儿也越来越远，最后，甚么也听不到了，她完整堕入黑暗里。

“阿玳，阿玳？你能起来吗？快，别等你爹起床……”

她爹却更怒了，举起一个破缸子朝她用力一砸，“还手，我让你还手！你个牲口！还要打老子吗？你个小牲口！”

阿玳看着她爹的黑影朝她走过来，她好怕好怕，但是，却没法转动。

“阿玳，阿玳你醒了吗？”耳边传来阿娘的声音。

阿玳听着她娘跌落空中，再也没了声气。

阿玳想动一下，身材却一动也动不了，剧痛而来狠恶袭来，每一寸骨头都在痛，都像被斧头在砍……

接下来，只见她爹操起铁锹，一铁锹敲在她的脚上。

她感觉本身就像是那扇千疮百孔的门，被她爹一脚踹得粉碎，痛，当然是痛的，比她这十年里任何一次挨的打都痛，但是，那又如何样呢？还不是只能痛着，然后等着，下一次更痛是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