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轿子风波[第1页/共4页]
“好!”男人赞一声,指着秦水墨的背影喃喃说道:“这中原婆娘,倒是风趣!”脑中豁然闪过,那日雨中,“孝宴”上端着粗陶碗的身影。
“可不是,前几年手把手教我――种瓜,早晨――睡在――一个瓜棚里的――友情!”那男人丁齿虽不清,意义却明白。
“这位兄台,打搅了!”秦水墨冲那正低头大吃的男人道了一声。
“燕儿mm,本日秦府大开中门,特送秀女,还请定时当选,莫误了吉时!”秦无双还是一身红袍站在府门口笑意盈盈。自那日吴婶娘挨了一巴掌后,秦无双强忍肝火服从母亲叮咛不去找秦水墨的费事。“本日,我看你如何去应选!”
山路上,暴雨如注!两道人影一白一黑,一条向东,一条向西,疾走而去!那黑影奔驰中仿佛摇了摇右手,手中半个猪蹄膀招摇而夺目。
宫城一角的窄巷中,一道黑影如苍鹰悄悄翻落,跪倒在一听精美的肩舆前,将一个册子递入。轿内暗红色罗袍上银线织就的此岸花闪着微光,洁白而苗条的手指端着一杯江南道新贡的“雀舌”。汝窑出品的白瓷细致如脂,衬着杯中新绿的茶叶,将月光倒影如银。白的月光,白的新瓷,却白不过白玉般的手指,白玉般的下巴,现在他右手翻看着册子,美好的唇悄悄抿起,唇角微微上扬,他的一个浅笑便可令这天安城中无数少女春情暗动。而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并不斑斓的女子轻笑,“湖畔杀人,府内训犬,掌掴恶奴,月下夺马,这个秀女真是越来越风趣了呢!”册子合起,四周沉寂。
“……”
那男人头也不抬,犹安闲吃面前那碗便条肉,口中吸溜呼噜之声不断,含混说道:“多――多谢接待!”
“粉衣吧!”
“在这里!”那大脸站起来手指着端着酒碗的秦水墨和口中咬着半个蹄膀的男人。
玄月月朔,戌时,天安城中华灯初上,弯月如钩。
众少年面面相觑,“奶奶的,给老子追!”
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从城西长乐坊最驰名的的酒楼“问月居”出来顺长街而行,身侧牵白马,口中唱着歌,只那歌声曲调不似中原之声。那当中的男人高鼻深目,头戴金冠,拍开一坛高粱酒的泥封,大饮一口,赞一声:“好酒!”回身又对身侧少年说道:“你刚才哼的那曲,三年未听了,兄弟们唱起来!”说着将酒坛递给少年。少年抱起坛子喝了几大口,又递给其别人。大兴朝虽北有哥勿和云海,南有罗浮和拜月国,但除了十年前与哥勿一战后,现在天下承平。故而天安城中不实施霄禁。街道上,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踏月色而来,击节长歌,同饮共醉,身侧白马如雪,歌中豪情荡荡。坛中酒烈,烈不过少年心性,鲜衣怒马的飞扬;月下花好,好不过剑眉星目,虎魄眸子上浮起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