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椒房殿不是金屋[第2页/共3页]

上官太后闻言神采刷白，双唇紧抿，瞪着她看了半晌，终是甚么都没有说，回身拂袖而去。长信宫的待御见状，谁也不敢开口多言，神情寂然地跟着皇太后分开这座母范天下的宫殿。

“……华婕妤与张婕妤所受的圣眷不相高低……陛下一定无所作为……”华婕妤育有今上的长女，恭哀皇后活着时，便深得宠幸，张婕妤受宠稍迟，倒是皇次子刘钦的生母，很难说两人中，谁更能够获得椒房殿。

长信宫前殿，年彼苍子坐在她劈面，神采担忧，又非常不解“大将军此书何意？汉家从无此制……”

“愿分国邑三千户，以封兄孙奉车都尉山为列侯，奉兄票骑将军去病祀。”不长的上书，除了谢恩惶恐之辞，独一成心义的便是这句。

闻言，上官太后的神采突然一黯，思忖很久方凄然言道：“外祖父临终那点念想毕竟是期望……”

本该同乘的两名长御面面相觑，最后，年长的那位悄悄感喟：“你去属车吧！我会跟陛下解释的！”

“陛下！”长御厉声喝斥。

“上官兮君，你凭甚么经验我？”霍成君冷然地诘责，“不是先考护着你，你觉得你能在椒房殿待到孝昭天子崩？”

刘询讶然怔忡，很久才道：“大将军是奉告朕，他为何立朕吗？”

——阿谁夏天，偌大的未央宫竟没法找到一处安榻之地……

“谨谢君！”年青的长御不堪感激。

“那又如何？”年青的天子对她的话还是感到茫然。上官太后忍不住在心中长叹一声，抬眼望向刘询，点头低语：“冠军景桓侯亦是卫氏枝属……而县官是卫太子之孙……”

——谁晓得天子的保护能持续多久？

长御微微点头，随即低头禀告：“方才婢子问了两位侍中，昨夜执金吾奉诏逐名捕人，平陵侯、乐平侯、冠阳侯他杀，其他诸人均入廷尉狱。”

“为何？”长御纯粹不解地反问。

登上停在玄墀前的紫罽軿车时，上官太后的手重重地拍在车户的边框上，令陪侍宫人大惊失容，但是，随即，她便进车舆，并未再有任何宣泄情感的行动。

“即便那般，许的也是金屋，而不是椒房殿……”

——上官家本就因谋逆被族，现在霍家眼看着也是不异的结局，如果继任皇后依恃圣眷，不将长信宫放在眼内，长信宫可就尴尬了。

“我明白长御的意义。”上官太后轻声打断她的话，无法地点头，“只是……我并非县官嫡亲……如何理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