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西阙前的坚持[第2页/共4页]

“婢断无此意！”长御错愕地辩白。对主不忠，不管何时何地，都不是百死莫赎的极刑。

好几次真正与她晤对时，他老是感觉本身面对的不是年青的皇太后，而是那位已颠季世的大司顿时将军霍光——不管霍光的态度多么暖和，许氏后辈都始终战战兢兢，仿佛无益刃抵在背后，心中充满令人焦炙难安的危急感。——看上去非常荏弱的皇太后老是让他感到一种类似的、模糊却挥之不去的强大压迫。

她是孝昭天子的皇后，孝昭天子早逝，朝臣议立昌邑王刘贺，刘贺继位后即尊其为皇太后，但刘贺即位仅二十七天就因昏乱无道而被废。随后，朝廷议定所立，共推卫太子之孙，也就是当明天子，以孝武天子曾孙入继帝统。今上即位，按制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但是，不久，便以故昌邑王不入帝统为由，仍称其为皇太后。

“陛下，长乐卫尉在外问安。”顾不得心神尚未平静，长御赶紧解释，还没听皇太后开口，就听身侧年纪更长的火伴冷哼一声：“如果感觉长信宫不好，便请陛下将你送去未央宫如何？”

上官太后没有立即答复，双手缓缓玩弄腰间系着淳黄圭的四采黄赤绶，过了一会儿，才悄悄一笑：“无妨。许舜既然没有封闭宫门，可见断无县官诏命。”

注2：长御，亦称女御长，汉朝皇后宫内女官名，宫女之长。《汉仪注》记“有女长御，比侍中。宫长岂此邪？”

不管如何，现在，许舜没有勇气辩驳她的决定。

宫门本来就是敞开的，许舜还没进三出阙，就见先行的导骑缓缓而出，直抵宫门的直道上，紫罽軿车在卤薄、属车的簇拥中缓缓驶向西阙。

“皇太后陛下，现在泊车，只怕陛下便出不得宫门了。”年长的女官担忧地劝道，“还是不睬会为好。”

许舜一愣，顿觉语塞，却听上官太后很当真地扣问：“县官有诏必是有所指，既未相告，必是勿需朕过问之事……君却要朕三思而行……但是许君未将县官诏命说全？”

——是因为久居高位而自但是然具有的气度吗？许舜不敢肯定。

皇太后车驾行的是驰道，而诸侯王以下皆是无诏不得入驰道，许舜便是想拦也无从拦起来，只能希冀夙来待下宽大的皇太后不会毫不睬会本身的问安。

“谨受教。”长御再次低头施礼，前额紧紧抵在车内铺着毛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