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五百[第4页/共5页]

重伤的妖女，理应摇摆着跪在赛过性的力量前祈求活路。但是见她沉默如此，撕下裙裾一条，紧紧地将腰腹间的伤口缠绕。末端，缓缓直起腰身，右手抬扇，遥指面前数万雄师，轻吐两字：“来战。”

“息烽将军公然神勇！牧画扇！你也有本日！来人，去把她给我绑了！”

身材里的化力在号令着绝望和抵挡。但是她沉默着，压抑了它们，无动于衷的跌落——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候鸟，再也没有能够南盼的暖和故里。

旻国亡国那年那月那日，是一个孚日里来，最美的春朝。惊蛰将过，沉冬里缩手缩尾的冰风儿就骚开了花，这一朵，那一朵的吹着。连城墙那边灼灼烈烈的烽火连天，都被吹成了一匹玲瑜耀火的锦缎，连着归雁峰连绵几十里恍惚的山脊铺成了一个将军华丽的乌金龙裾。

你凭何而战？凭你重伤的身材？凭你强弩之末的化力？凭你一人之力就妄图抵我万千雄师？

这名将官内心乃至在想：若不是息烽将军在此，他们能赢吗？

来战。

“牧画扇你个妖女！你如何能够这么做？”一声凄厉的嘶喊从劈面战顿时的女子嘴里传出，“叛变师门，私行逃窜我都能够不提！但是你为甚么要杀了怀瑾！那是怀瑾啊！从小跟你长大的怀瑾！如果你恨我，杀了我好就好！和怀瑾有甚么干系！！天书预言公然没错！你就是霍乱/人间的阳煞！”

许是北风太烈，又许是昔日回想阑珊，故旧里，兮风并无此凌人的气味。记不起哪一天，在城心那片湖里，她低劣的剑法惊起无数只华雁，雁群惊敛掠风狂起，大片大片红色的羽毛栖着艳艳的晨光，一簇簇落在他的四周。潋滟光影，如和着凤筝雀瑟凄清的声色，落在他的唇畔，悄悄抿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浅笑。

仿佛是昨日，一个梳着菀垂髫的少女还跟在她的前面，笑语嫣嫣，仰着头看着她时，眼睛里开遍了初春的花。“景儿最喜好的是糖莲糯和扇子徒弟！”

“放箭！”冷冷一声呵叱，打断了这名将官的设法。他侧脸看向中间倾城之姿的景儿，恍忽感觉，她那张绝美的脸，现在扭曲的仿如蛇蝎。

风消雾起，阳光在流云间逃亡一样四散奔逃，曾经巍峨斑斓的山峦，现在恍惚成一片苍茫的怅惘。她的笑声仓惶而凄楚，跌落进云端，像是幢幢叠叠的往昔光阴，没有回想，只要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