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京味卤煮（1）[第3页/共3页]

那老兵打了个哈欠，吧唧着嘴道：“土城里只要一处能去掉你身上的尸臭，我只怕你不敢去。”

“你还别谦善，就凭你小子的胆量，只要活下来几日，便能做都尉。”一个白胡子的老卒笑说，“常日晋升难之又难，可一旦战事来了，这晋升就简朴非常了——只要你活下来。”

老卒难堪地看了他一眼，闷声说：“军法说不准吃臭肉啊。”

那人讪讪一笑，却也晓得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气咻咻地走了。

张孝武回道：“老哥，可有经历去尸臭？”

一觉醒来竟然已是中午，张孝武穿好了衣服和裤子，绑好了发髻出了门，见到其他几个“夜不收”早就起来，正在懒洋洋地晒太阳，身上仍旧是一阵腥臭。一起经历过伤害，一起拖回死马和死骆驼，大师熟络了很多，便相互号召扳谈起来，特别是张孝武夜视好，身强力壮，搜刮的活儿大多数都是他来做的，世人更是连连夸耀。

有其他将士们已经起来，一个老兵见到张孝武大冷的天里光着腚沐浴，忍不住笑说：“那小子，但是做了一夜的夜不收，身上的尸臭洗不掉吧？”

张孝武拦住了这兵士，劝道：“别废话了，把稳被上官听到弄死你，给他们吃就吃了，大不了下次我们现在内里把肉分好再带返来。”那兵士怏怏不乐，抱怨道：“凭甚么我们卖力得来的肉给他们了？”张孝武笑道：“怪就怪你祖宗，你祖宗不争气只是一个百姓，你祖宗如果尽力尽力成了士族，你现在不也是一个将佐了吗？”那人浩好笑道：“合辙明天吃不着肉怪我祖宗了？”

张孝武和大师闲谈几句便肚子饿了，慢悠悠来到前都队的炊房扣问晌食，见炊房里的民夫们正在切马肉做肉糜。一个老卒批示着大师把最好的马肉切下来放在一旁，说这些都是要留给大人的，民夫倒也没说甚么，反倒是跟着张孝武身后的一个夜不收气坏了，说道：“这些马都是咱明天早晨辛辛苦苦带返来的，咱没吃到好东西，反倒是贡献给了大人，你们这是安的甚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