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梳妆[第1页/共3页]

我走畴昔，将手中的食盒放下，道：“我去了一趟庖厨。先前太后一向繁忙，必是又未曾好好吃甚么东西，我便让他们做了些太后爱吃的点心，垫上一垫。”

她看着镜子，亲身将发髻正前的凤钗扶正。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似女儿普通。”太后叹口气，“你姑母当年还在的时候，曾与我约下，等你与阿璘长大了，定要攀亲。我当时一口答允了下来，却不知将来泉下与她相见，该如何交代。”

太后看着食盒，眉头微微伸展，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欣喜，却暴露了一丝疲色。

固然太上皇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但本日是太后寿辰，该办的还是要办。

太后没有给外人看热烈的机遇。专门为接待太上皇而设的宴席改在了承恩殿，用的是家宴的名头，列席之人也全都来自于宗室。

我来到太后憩息的景和宫时，她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名宫报酬她捏着肩。

太后谛视着我，悄悄抚了抚我的手。

比方梳头。

我的手微微顿了顿，瞥一眼镜子，道：“太后怎提及这个？”

仿佛发觉到我的非常，太后转头看我：“如何？你不肯意？”

太后嗔道：“胡言乱语。”

“阿黛，”她说，“我但是老了？”

“到底是你晓得冷暖。”她拉过我的手，抚了抚，道，“你如何？可用了膳？”

她往外头窗上看一眼，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了？”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神采却已经好转了很多。

太后一笑，道：“也就你敢拿这哄孩童的话来当着我的面说。我都四十了，万不能与年青人比较。”

“那位也该到了。”她说，“是时候畴昔了。”

太后道：“我当时也感觉先帝也是老胡涂了，京中皇子和宗室才俊那么多，怎会为你挑个齐王？我还记得当时，你很喜好阿璘。从小到大，你常常入宫来，总要找他。”

听得动静，太后睁眼。见是我，坐了起来。“你来了。”她坐挥挥手，让宫人下去，对我说，“我久不见你，方才还想让人看看你在那边。”

“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她说，“当时，他说了这话不久，就北伐去了。我常想，如果当时真成了，你也不会被你父亲扳连落罪，受那很多苦。说不定，靠着当年的齐王，还能把你们一家救返来。”

我低头施礼：“谨遵太后懿旨。”

我说：“这可不是哄太后。本日来为太后祝寿的贵妇们多了去了，多光彩照人的都有。可我看下来，没有谁能比得过太后的。太后的脸上一丝皱纹也不见，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不是年青人又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