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上）[第1页/共6页]

但何满舵带来的弓箭手极其沉着大胆，竟在这么近间隔狠恶的缠斗中再度脱手，射杀一名斗笠人。

她毕竟是被服侍着长大的，又三心二意，玩弄了半天头发，也只挽出个歪歪的髻子来。她也不大在乎，顺手用青巾绑好

快意：……

现在何满舵一行已然赶到快意身边，快意抬手一指，道，“帮阿谁瘦长刀的！”

她便在空中强行回身，用手中双刀架住了挥砍而来的阔刀。她并非实架，实际上是顺着斗笠人的挥砍将他的刀锋扒开。已卸去的大半力道，可双手还是被镇得一麻。但她脚下腾挪，硬是站稳了身形，借力向后腾踊几步。

快意不作答，他也不在乎。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战局，忽就问道，“你师承那边？”

对他而言更毒手的是寿春之围。

都城首善之地，一国公主几近命丧胡人之手，这此中意味她模糊已能发觉到。她并不是对这些暴徒心存怜悯，但是……本来这就是杀人的滋味吗？她只觉着身上粘腻血腥，入鼻的气味令人作呕。

快意接过刀抖掉刀鞘，却也没丢掉柴刀，而是双手持刀——这两柄刀都太短了，让她很没有安然感。她气味略有些严峻，所幸习武久了，很多风俗早已深切骨髓，步态和架式并没暴露马脚。

她防备又迷惑的望着顾景楼。

可期年之会已至，同她相约之人却没有返来。

“我叫顾景楼。”那少年却干脆利落的开口了，随即又笑道，“这回我是从北边返来的，你不问问我北边有甚么动静吗？”

他上身强行一旋，那长刀的去处竟立时调转，刀背向着快意的后背挥来。

快意晨练返来，路过此地，忽就想起去岁十月里她送徐仪出征的景象。本来当日秋景与本日并无甚么分歧。

日月循环、四时更替，年复一年。新景似旧景。

可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刺耳的金属与皮革的摩擦生打断了。那是宿铁阔刀突然出鞘的摩擦声，那刀刀锋阔大，刀剑微翘，有奇特的沉重的出鞘声。这刀可等闲斩甲三十扎，是疆场上最常用的劈砍兵器。即使快意对杀气感知痴钝，可当这么沉重的大刀携着刀风自侧后劈来时，她的身材立即便做出了反应，闪身遁藏。

快意习武已十年，这是她的初阵。可或许是因为她满心只想着从这少年口中问出动静，明显见了刀光剑影、鲜血和残肢横飞，却没太多惊骇。虽不免面色惨白，脑中痴钝，却没怕得想逃。

顾景楼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