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云骇[第2页/共5页]

那嗓音暖和动听，却没有深浓的情感――不见朋友亡故的哀痛，也不见袖手旁观的惭愧，乃至听不出半分顾恤之意，仿佛铁石心肠。

可那灯影太快了。

但更多时候，他是在藏书阁里耗着。

云骇攥动手里的死肉，面无神采，两眼通红地看着明无花信。

当时候，鱼阳怕受祸乱涉及仓促封了城，流民进退无处，只好临时居住在山野荒庙里。

他问过花家家主，也问过各堂长老，他该练些甚么？或者，他甚么时候才气有本身的剑？

凡人登不上太因仙山的三十三层高塔，天然也到不了仙都。

花信没答。

云骇问：“不急于这一两年是多久？”

花信仍然安静：“仙都年事慢，我不记这些。”

云骇：“……”

云骇：“那里短？”

他伸直在山石前面，抹掉眼边的血，抓着那块不知来源的肉，张口就要撕咬。俄然瞥见山林寒夜里有一盏灯影。

云骇第一次见到明无花信，就是在问天寮的客府里。

半晌，那道好听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灵台自有天规，我不能插手那些人间事。”

他在血味里带着宣泄和仇恨想：不是仙友么？既然是友，被构陷时你在那边？丢命时你在那边？家破人亡时你又在那边？！

只是当初他大睁双眼、尽是猎奇。现在他瞎了一只眼，带着半干的血，满脸麻痹。

你受谁所托，又凭何能来接我？！

那年寒冬极寒，那些流民大半没能熬过一个月。因而那些山野荒庙里，死尸三五成堆，怨气甚重，又引来很多邪魔阴煞之物。

想明白这一点，他终究渐渐松了口。

那就等没了支撑再想。

云骇：“……”

云骇：“十一。”

前面的林子里窜出一只白鹿来，他把云骇放在白鹿背上，带着白鹿往山下走。

***

花信：“杀人不过一剑，杀完以后呢？就再无支撑了。”

他幼时娇生惯养，带了几分矜骄在身。厥后当过流民乞丐，又有些锋利敏感。当时候他年纪还是小，那点矜骄和敏感全都放在脸上，藏不住。

没等他窜出一步，提灯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用花家家主和长老的话来讲，云骇是花家弟子里脾气最讨喜的。能调笑能玩闹，跟谁都处得很好，并且那股不疾不徐的劲，很有仙家风采。

花信又道：“叫甚么名？”

几次三番下来，云骇便不再自讨败兴，再没问过那些题目。偶然候其他弟子练剑，他就在中间看几眼。练丹他也瞄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