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页/共6页]
木篱笆门推开,外头确切停了一辆马车。马车精彩豪华,车椽子上还一左一右坐着两个车把式。车窗的帘子掀起来,一张漂亮的男人脸暴露来。冷冰冰的桃花眼,看人时似还带着稠密的戾气。比起徐宴的疏离冷酷,这个是真的从骨子里流暴露来的冰冷。
苏楠修看到徐宴出来,便掀了帘子从马车高低来。他长腿往地下一迈,马车四周看热烈的村里人就冲动了。本就交头接耳说着小话,在看到苏楠修那一身绫罗绸缎,顿时就炸开了锅。
大年三十的,家家户户都要放爆仗,声音一杂只当是听错。苏毓持续抄她的菜,徐宴放心肠烧他的火。就听到外头动静更大了。担起了看菜重担在堂屋看菜的徐乘风伸着脑袋往篱笆外头瞧了好几眼,迈着小短腿蹬蹬地跑到了灶房。
徐宴放下了手里的火钳,拍了拍衣裳上的草木灰站起来。他是真的高,又高又笔挺,郎朗如月下松,站在黑洞洞的灶房里,有种他的仙颜以烛陋室的恍然。冷不丁站起来,那影子罩住半个灶房。
徐宴天然晓得这里头是甚么,并未伸手翻开。
徐乘风抓着瓢,屁颠屁颠地去舀水。
“这是我一点情意,”苏楠修道,“两年前,多谢你伸出援手。”
两年的窜改非常惊人。特别是十几岁的年纪,可谓换了小我。现在的苏楠修,除了一双形状极其标致的桃花眼还认得,别处都变得不一样了。本来苏楠修虽与徐宴一样年事,长年吃不饱穿不暖,又瘦又小。现在下车来,竟然也长到徐宴的耳朵的位置。
“家里出了点事,”苏楠修不肯深谈,但也漏了只言片语,“算是件大丧事吧。家中久病不起的长辈欢畅了,说要派人返来送些银子给美意人。我正巧嫌家里闷,借机出来散散心。”
苏毓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大帅哥,都愣了一下。心道,公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宴这厮一道来往的人,就是比旁人要超卓很多。不过模样再好也比不上徐宴这厮惊人,见多了徐宴,她这会儿再看旁人就没那么有冷傲了。
徐宴还未取字,听他这么说,应下了这声‘宴哥儿’。
张嘴就接。被烫得龇牙咧嘴的,还一手捂着嘴嘻嘻地笑:“好次!好好次!”
“徐学友。”窜改的不止是身板,另有通身的气度。
一锅酸菜鱼端上桌去,梅菜扣肉,红烧肉,外加一盘子卤下水,凑了四个荤。苏毓想着再抄四个素,一桌八道菜就够了。一家三口吃也吃不了太多,她可不喜好剩菜剩饭每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