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5页/共5页]
苏毓的脸上冻疮好了很多。不流黄水,红肿也消了些。此时皱着眉头,瞧着到有几分不幸兮兮。
夜越来越深,门外的北风吼怒。寒气从门里窜出去,直往人衣裳里钻。徐宴拎着火油灯进屋,顺手合上了门。这大三间的主卧是没有房门的,只用厚厚的破衣裳料子缝制了一个帘子遮下来。徐宴掀帘子进屋,屋里黑洞洞的。他将火油灯搁置在桌上,扭头就看到靠墙的炕上隆起一个背影。
苏毓抬眸看了他一眼,想下了,然后非常难堪地点了头:“那,就费事宴哥儿了。”
徐宴:“……”
灶台的火还是着的,她将藏起来的几个野鸡蛋拿出来。煮了饭,又抓了把小葱,炒一盘小葱蛋。
“学院的书我早已看过了,先生们也没有可教的。”徐宴说得随便,“院长给了我一封保举信,来年若无其他事,四月份去荆州城的南阳书院退学。”
以往毓丫都是先服侍了他们父子俩,再里里外外清算一遍。洗漱后还得回屋缝补缀补一番,等他差未几睡下了才去歇下。偶尔天凉,还要送一碗蛋羹给他补身子。徐宴还是头一回在家被萧瑟,别说蛋羹,就连洗漱用的热水都没有。
乡间的炕本就不宽广,躺两个大人方才好。但前提是睡姿端方,不踢不打。徐宴看着炕上的人,苏毓以非常不客气的姿式‘大’字型展开,涓滴没给他留下脚的处所。
这时候,徐乘风已经困得睡着了。徐宴看着撅着屁股趴在凳子上的儿子,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清楚毓丫的利索和无能。毓丫每日出门做活,竟然还能回到家洗衣做饭一样不落,真的是无能。
抬腿走畴昔,苏毓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