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1页/共5页]

因而世人一齐挪畴昔，肃柔记恰当日侯爵夫人承诺过，会带着儿子亲身来接尚柔回府的，本觉得进门就能瞥见陈家母子坐在堂上，成果仿佛是她想得过于顺利了，来的只是侯爵夫人身边掌事的仆妇，在太夫人面前舌灿莲花：“我们夫人正筹办出门，不巧秦王妃和御史夫人拜访，太夫人是晓得的，那两位是我们夫人闺中的至好，来了不能慢待，只好命奴婢过来，接少夫人和安哥儿回府。”

肃柔见尚柔也不出声，怕绵绵下不来台，只好应了她两句，“现在文人骚人都爱焚香，香是君子，是熏陶情操的雅好，杏花疏影，杨柳新晴，燃的是一种表情。平常百姓焚香，香不在贵，只求灵韵，且制香有大学问，就算是山林四合香，君臣佐使也纹丝不能乱。”

“我不管你是有脸的还是没脸的，”太夫人带着笑，说着最不容情的话，“我孙女的身子还没养好，且要在家多住两日，劳烦你归去带话给你家侯夫人，媳妇和孙子在我张家都好着呢，请她不必忧心。娘家的风水养人，尚柔的身子最要紧，等调度好了天然会归去的，可如果调度不好，住上一年半载的，也请亲家夫人担待。”

几个mm都抬眼看她脸上神情，唯恐她起火，轻声安慰着：“长姐别活力。”

太夫人那里管她能不能交代，转头叮咛冯嬷嬷：“小娘子们都来了，让里头筹办开席。你打发人，送这位嬷嬷出去吧。”

仆妇有些游移，嘲笑道：“话是这么说，就是侯爷想安哥儿想得紧，一日连着问两三回。我们夫人的意义是，一家子团团聚圆才是正理，何况也不好过量叨扰老太君和亲家夫人……”

自有了这番说话后，尚柔整小我像活过来了，再不是苦大仇深，昏昏噩噩的模样。

绵绵呢，家道殷实，很多时候确切不能了解贫民的设法，吃力地揣摩着，“锅都揭不开了，还制甚么香啊，莫非点着香喝粥，味道更好些吗？”

这回没人应她了，如果和她议论果子，她又能说出一大套来：平林檎不如蜜林檎、“陈紫”才是荔枝中第一等……

第 10 章

清算起器具，大师盥了手放下襻膊，挪到邻水的后廊上去。晴柔坐在桌前筹办熟水，面前放一盏小火炉，上置银碟，把三九窖藏的腊梅取出来，耐烦地炙烤。她是白净肥胖的长相，穿一袭欧碧的衣裙，有风吹动鬓边垂落的发，人很有弱柳扶风的韵致。

等银碟上热度垂垂降低，腊梅也水汽氤氲时，牵袖倒扣上一只雨过晴和的葵口碗。这期间取紫笋茶来，沸水冲泡，半柱香后再取下葵口碗，碗壁上固结了腊梅蒸出的水雾，注入茶，便碰撞出层次丰富的暗香来，和姊妹们分饮，这入夏的光阴，别有一种精美落拓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