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半篇道论[第3页/共4页]
李东阳自以为看破了统统。
燕小五更是冲动,全然忘了刚才被当作小厮使唤的是本身。
活脱脱一个抱负难展,只能闲来垂钓做梦的不得志之人。
一旁那贵气公子也仓猝道:“不错,文卿兄,诗词乃小道……”
令世人惊愣之极。
“大知闲闲,小知閒閒。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
行船垂钓,闲睡清梦,本是一派高人隐士之风。
突然退隐,怀着满腔抱负,到头来落得个苦楚了局的,青史之上还少吗?
能得其一,难能宝贵,他却得其二,三生有幸。
此句一出,整首诗的颓唐之气,骤但是变。
在场之人,哪怕此时聚在此处的,多有饱学之士,但能读通这半篇笔墨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
“闲来垂钓碧波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岔路,今安在?”
能解此中真意之一二的,不敷五指之数。
人是这般尽情张狂,字是这般风韵绰约,文是这般豪放之风。
这半篇道论,约莫讲的就是辩士整天沉迷抵赖,盛气凌人,非彼即我,不成救药之态。
跳荡纵横,起伏跌宕。
这期间堆集的压抑愁闷,几近都倾泻在了这几行笔墨上,尽数宣泄出来。
只是话说一半,他却说不下去了,想来想去,只好道:
至于江舟说这诗是师兄所作……
可连上后两句,再加上李东阳的身份和当前之境,那味道就变了。
将这话听在耳中,便推开扶着他的燕小五,摇摇摆晃,执笔走到不远处一扇白玉屏风前。
暴露两排明白牙,不断地跟围观人群道:“这是我兄弟,我兄弟!”
可这意境怎的这般低沉?
转眼间半首诗就落在了青玉白檀柱上。
这半篇道论,却已非大家能看得懂。
“一句罢了,再看,再看。”
“起码文卿兄你笔落生辉,他诗词写得再好,不养浩然气,毕竟是微末小道……”
白麓书院的学子此时也多数心折,唯余几人神采丢脸。
心中欣喜,殊不知,江舟此时也称心非常。
“哗!”
他抄下这首诗,不但是猜出了李东阳的处境,像李东阳如许的人,半辈子背负盛名,清闲于山野间。
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一往无前的果断?
“是何用心?”
李东阳、戴幼公,便是此中最能解其间意之人。
连续两个难字,一个问句,都道尽了怀才难遇,迟暮无法。
“嘶~这字句虽是大气澎湃,可怎的透出几分迟暮颓唐之态?”
并且,何曾见过有人顺手拿别人高文来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