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共4页]

沈世兴点了点头，也没留她。

沈清妍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顶撞陶姑姑，只好乖乖溜溜地坐归去，她不甘地拿起针线戳向绣面，猜也能猜到，必然是沈清月在背后拆台。一个不留意，针扎在她指头上，顿时冒出一颗血珠儿，落在了绣面上，敏捷晕染开，成了污点。

陶姑姑乍然想起沈清月不卑不亢、安闲不迫的模样，与沈清妍略显心机的小女儿家姿势截然分歧，她这回并不买账，讨厌拂开了沈清妍的手，冷声道：“知错就改是功德，明儿给我的绣面，可再不要弄脏了。”

她放下针线，道：“看看冰糖雪梨熬好了没有，我送去给父亲。”

比起看得见的高山，还是无底洞可骇更叫人发急。

女儿一哭，吴氏顿时心软得不得了，她正为了内宅之事焦头烂额，纵使有主张，也没有体例立即就使出来，她只好先仓猝应下两句，便催着沈清妍道：“你先归去抄佛经再说，担搁了时候，就像欠了印子钱，越还越多。”

她狠狠地拧着眉，朝沈清妍气愤拂袖，道：“妍姐儿，你太令我绝望了！”

想到此处，沈清月不免心伤，眼眶红了一圈。

“够了！回你位置上去吧，我要上课了。”陶姑姑无情地打断了沈清妍，刻毒地走到讲桌前，肃起神采讲课。

并且女红是老夫人请了人来教家里女人们学的，即便是吴氏，也不成能做主让沈清妍不学。

老夫人病了，长辈们少不得侍疾，沈家的女人们去看过一遭便充足了，媳妇子们倒是要侍疾的。

开了春，老夫人是旧疾复发，有些咳嗽和乏力，本来病的不重，但事儿却很多，端茶倒水吃药，一会儿要枕头一会儿要毯子，她将吴氏当丫环似的使唤，吴氏在永宁堂忙得团团转。

沈世兴胡子一动，笑道：“无妨事，我嘴固然好了，嗓子另有些发干，喝这个倒也好。”

沈清月放下食盒，神采暖和，道：“冰糖雪梨，前儿您在家时，我瞥见您唇上有些上火，就想着炖一些下火的东西，今儿一看，您倒是好了些。”

因是在阁房说话，春叶并未有所防备，落井下石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她两根手指头扯着陶姑姑的袖口，悄悄地摇摆着，雾蒙蒙的双眼楚楚不幸。

沈清妍面色一僵，紧紧地攥着带血的绣作，头上的金镶玉步摇随风飞舞，垂着的两颗玉石珠子叮当作响。她身边的小娘子们纷繁清算本身的东西，恍若未闻，但她仿佛已经从她们的背影看到她们脸上的耻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