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6页/共16页]

望海楼的包间里，万林生坐在八仙桌前嗑着瓜子。按照叛徒陈建供出的一个地下交通员交代，郑朝阳要在这里和策应他出城的人见面。为此，万林生早早就安插下埋伏，筹办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远处，一只麻雀落到了路边的一块岩石上，刚落下又俄然飞了起来。

徐宗仁踌躇了一下，看向郑朝阳。

摊主顺手抓了一大把虾皮撒在馄饨里，眼睛却不住地往四周看。

火食希少的炮局胡同绝顶，一栋大宅的朱漆大门在微微闲逛的门灯下若隐若现。这里是百姓党保密局北平看管所，阴沉可骇，刑讯室不时传出鞭打声和哀号声。

这时，门别传来汽车和摩托车的轰鸣声，紧跟着就是喊叫声、砸门声。

万林生威胁道：“郑朝山，你是斯文人，我是甲士，你有你的设法，我有我的任务。你最好别逼我动粗。”

郑朝阳看着他，说：“您是东北军出身，自从张学良少帅被蒋介石囚禁以来，东北军四分五裂被步步蚕食，军长师长都不能自保，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保密局边疆站的站长。徐先生，现在摆在您面前的不过就是两条路——光亮之路和暗中之路。何去何从，您要想清楚。”

作为资深地下事情者，他太清楚徐宗仁这类老牌特工的谨慎。他要做的就是慢火炖透，再急火收汁。

会客室内，保密局冀热辽站站长徐宗仁快步走了出去。看他出去，郑朝阳摘下弁冕和领巾，脱了大衣。

刑讯室里摆满了刑具，火盆里炭火烧得很旺。

多门问道：“干甚么的？”

“郑朝阳。”

郝平地翻开墙上的一个洞，从内里取出一个红绸布包裹，内里是两把驳壳枪。他把枪放到桌子上，又摊开一包黄澄澄的枪弹，开端往枪膛里压枪弹。

郑朝抢先一枪干掉了他，紧跟着又一枪打在前一小我的肩膀上。

郑朝阳没说话，闪身向万林生射击。

大师一拥而出。

郝平地和郑朝阳跟着兵士们进了大队部的院子。刚进门，一名报务员迎上来，递给郝平地一份电报。

仆人跑出去报：“老爷，兵，好多的兵。”

郝平地将字条烧毁，叮咛道：“查抄兵器！”

屋内，郑朝阳正往一个大号的火盆里扔文件。盆里火光熊熊。

间谍话没说完，王八爷已经躺倒在地哭爹喊娘：“打人啦，望海楼打人啦，胳膊折啦！打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