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监佛[第2页/共4页]
可他定睛一看,渐渐僵住了,目光向上,对上一张秀窄深切的脸,瞳孔印着他游移的惶恐,继而一声冷嗤,叫他从尾巴骨到头皮都僵了,转而去看身后的那些兵。
她取出一张盖了印的白纸,落到契沙和尚面前,“你道我们是谁?”
“今查契沙和尚贷出僧只粟,偿本过利,私吞良田,导致数千良民流浪失所,沦为耕户,不敬天子,不敬佛祖,带走。”
“现在这五铢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精致得很。”小沙弥抓了一把铜钱,摩挲了一下,肯定这都是官方私造的铜钱,胡乱塞进麻袋里,哗啦啦作响。
先前一个个还当她是个平常繁华公主,不叫她进地牢,本日见了血光,各个跟夏季树上颤抖的雀儿普通,不敢再吭声了。
更深夜寂,长公主到家净了手,另换了一身洁净缁衣,鹿偈抱着那缁衣,一股子血腥气冲上鼻尖,还混着环绕的檀香气。
“走吧,下一户。”
元煊着了风,实在头该疼的,她怕本身头疼,在行事之前当着侯官的面儿喝了药。
“殿下?”窦素急了,“外头那样冷,您歇息不好,又要头疼了。”
刃入血肉,噗嗤一声,在不成置信的尖叫中,青年人拔剑抬脚将人踹出去,那胖和尚背面挨了一剑,被踹出去,栽入铜钱小山里,硌得他连滚带爬还要向前。
“殿下快歇着吧,都快四更天了。”窦素抱着足炉想要进内殿塞进被子里头。
“朝廷办案,禁止者,视为翅膀,格杀勿论。”一侯官低声喝道,看着那赶来的僧兵。
天子和太后两党派分得清楚,朝堂上都势同水火,天子和太后却不能这么算,儿子和阿母实实在在是一体的,天子下的令十有八九都是和太后筹议好的。
沙哑的腔调刮过世人的耳膜,僧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沉默。
比及穆望连夜收到密报,一夜未眠,撰写完奏报,就等着日头一出,上书天子,元煊带着一身血腥气回了家。
面前人瞧着来势汹汹,且已近宵禁的时候,能在街上走动的只要巡查的官兵,可这帮人着装划一,却并非常日里所见的禁军。
“灯奴儿,措置洁净了?”
谁知她回京后,太后叫太医给她探脉,却没说药的事儿,到让元煊思疑起是不是里头也有太后的主张,这倒叫她一时不能妄动,经常在人前喝起那药来。
特别那带头的人,一身缁衣,倒像是那些寺庙里静修的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