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东方狂欢节[第2页/共6页]

“第一年，我就背出了全数《诗经》，成果你没有返来。我就想，是我没学好，以是第二年我又背了一遍，但是你还是没返来。每年汉历正月初十，我就到你房间背一遍《诗经》，背了十遍，你终究返来了……”

我瞪着面前一盘盘看上去蛮像那么回事的菜肴发楞。有多久没吃过中餐啦？有多久没见过白米饭啦？这个期间，米是从汉地运来的，在西域吃顿米饭，是多么豪侈的一件事。瞧瞧这里的安排，还弄个包厢坐坐，我嘴里塞着饭，内心嘀咕，还真是个败家子！

正在烦恼，我跌进了一个暖和的度量。我的心砰砰直跳，混乱的思路缓慢飘过：他如何……为甚么他明天……

“伐鼓其镗，主动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然后他问我住哪儿，我跟他说了堆栈的名字。他看看还在往嘴里塞米饭的我，不耐烦地问：“你还要吃多久啊？”

固然没法看到他的脸，也能鉴定这是个极品男人。如许一个男人在朝我走来，而那身姿，如何如此熟谙？他戴着一个鬼脸面具，面具下的眼睛，在走近我时，透出惊奇和探听的目光。我眯起眼，细心打量。那双眼，是我熟谙的浅灰色。我的心，俄然快得要蹦出胸膛。他……他……不是说不来的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来，再带你看样东西。”还没容我打动够，就被他拉着走。唉，还是跟小时一样性急。

先是一个鼓队，以大羯鼓为首，坐在马车上狠恶地敲着，拉开了苏幕遮的序幕。前面跟着一群艺人，手上拿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鼓，共同跳舞行动，应和着大羯鼓。隔一段前面再来的是一群男女对舞，穿着端庄，双手持丝巾两端，神情持重，舞风古朴。嗯，跟我们的大妈们逢年过节就上街演出的秧歌舞有点像。然后又有方阵演出绳舞，头戴花冠的妙龄少女，执一根缀有各种花饰的绳索，舞姿超脱，神情娇媚。前面再上来的是飘带舞，猴舞，等等，看得我目炫狼籍。每个方阵都有本身的小型乐队，坐在鲜花装潢的马车上，荜篥，箜篌，琵琶，角笛，等等，动听清脆。

我撑眼盯着面前的统统。还是我本来的房间，安排一点都没变，床头乃至另有当年让弗沙提婆默写的字帖。他当时必然要贴在那边，我拗不过，只能让他默完一张就贴一张。笔迹歪歪扭扭的，之前看着就感喟，现在，竟然非常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