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枷锁[第1页/共3页]
天子是在重用陆卿的,这一点无庸置疑,并且这一份重用背后,也带着信赖的意味。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县衙的仆人们去而复返,怀里抱着灯烛、软垫,香茗、糕饼,总之能够想到的一应俱全,说是主簿叮咛下来的,怕御史大人核阅卷宗口渴或者饥饿。
县丞一番话说得非常慷慨,说到最后更是眼泪几近夺眶而出,直接蒲伏在地,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很有几分悲壮。
这事李大人也不好禁止……因而田赋便更加收不上来。
陆卿一一翻看,祝余从他肩头也一样能够窥见账册上的内容,她不懂赋税那些,倒是看得出来那些账簿记得干清干净,有模有样。
祝余畴昔翻了翻,找到了一本纪行,固然也不甚感兴趣,但聊胜于无,总好过闲坐着。
“你们净水县的税簿倒是记录得细心。”陆卿把翻完的账册放回到案上,又对县丞说,“只是为何所收田赋却一年比一年更少了?”
一摞一摞的账册被搬出去,放在书案旁。
听起来仿佛是至高的名誉和权力,细心想一想,却又让祝余心惊胆战。
其别人见状也纷繁跪倒,跟着磕开端来。
他之前对本身说,作为御史在内行走,替天子办事,这是只要天子和他本人晓得的事情。
祝余又瞄了一眼阿谁黑脸男人,只见他不情不肯地跪了下去,不情不肯地磕了两个头,神采里纠结更浓。
“县丞,”陆卿又把视野投向中间一样战战兢兢一脸严峻的县丞,“把净水县积年的税簿账册取来”。
净水县田赋虽少,但每一笔下官都仔细心细记实在册,大人可随便查验。
“回大人,净水县地步瘠薄,固然看着有很多种田,但种出来的粮食却鲜有歉收的时候,那些农户种出来的粮,勉强够应对家中人的吃用,如果再征了田赋,只怕就要饿死人了。
人群里有一个瘦高的黑脸男人,固然一向耷拉着眼皮,但在听到御史叮咛县丞去取账册,鼻孔翕动了一下。
但是饶是如此,也还是治本不治本,厥后听闻别处莳花做染料非常赢利,那些农户为了养家糊口,就都跑去南边莳花餬口了。
祝余全程都和符文一左一右站在陆卿身后,这会儿恰好能把门里门外统统人的反应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应当是想要埋没本身的情感,但是又实在没忍住,做出了一个不屑的反应。
他要外界惊骇的是那一顶沉重的黄金面具,而不是面具背后的大活人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