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缺月 5[第1页/共5页]

“你……”元南聿真想撕了陈霂的嘴。他现在非常悔怨小时候没跟着燕思空好好读书，就算不能像燕思空那样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动天下风云，起码也不会整天被欺负得哑口无言。

“这里是梵刹。”元南聿道。

跟着俩人见面的频繁，陈霂的行动也愈发令他捉摸不透。陈霂时而唤他去喝酒，时而唤他去垂钓，西洋送来了甚么别致玩意儿，就叫他一起去赏，湘潭驰名的梨园来了京师，便召进宫专给他们俩人唱，偶然候甚么也不做，只是传他一起用一顿膳。

“行了。”陈霂本日有些不耐烦，“你下去吧。”

陈霂沉声道：“你再是挣扎，也无济于事，我本日非常没有耐烦，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元南聿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给陈霂脱下了靴子。

一起上，元南聿总感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本身，他转过甚去，只能看到坐在高高的圣辇之上的陈霂，一张脸被玉旒所遮挡，不知那玉旒以后的眼睛，究竟在看那里。

在云南初见，他觉得陈霂是个生来落魄的废太子，仰仗着燕思空、顺服着燕思空、倾慕着燕思空，他只当那少年是为封野筹办的合格的傀儡，厥后再相见，手握重兵的陈霂揭开了那层假装的面具，将骨子里的野心、刻毒、凶险、暴虐纵情开释了出来，再厥后，陈霂成了天子。

到了乾清宫，陈霂正在与祝兰亭练剑，元南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俩人。

早前陈霂传他入宫，还找些冠冕堂皇的来由，现在连来由也省了，只需一道口谕，他就必须随传随到。难怪天底下大家都想当天子。

陈霂挑了挑眉：“朕只是想和你躺在一起，让你陪朕说说话，暖暖床，毫不做甚么有辱佛门的‘肮脏之事’。”

“不好。”元南聿冷硬地说。

祝兰亭安静地说：“皇上用心了。”

进宫的路上，他一向在猜想陈霂此次又要说甚么、做甚么。

元南聿深深蹙着眉。

“是。”

元南聿叹了口气：“是。”

----

因而陈霂能够风骚，能够端庄，能够严苛，能够宽大，能够明理，能够荒唐，只因为他是天子，他有千百个脸孔，都不需求再遮挡。

陈霂点点头，他看起来真的很倦怠，也没再说甚么，招手让元南聿跟着他。

陈霂看向元南聿：“你……感觉如何？”

陈霂也安静地看着他。

“你说朕的冕服是破衣服？元南聿，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朕的不敬，充足你的掉一百次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