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国音[第1页/共6页]

金玉奴坐定琴后，铮铮几声试调，昂首扣问：“不知两位……”

一双杏眼凝注墨七。

待到最后几声如有若无的轻挑，一节曲罢，余音袅袅，缭绕满屋。墨七回身回屋，悄悄击掌。

侍女延请三人入坐，从侧室抱了一把古琴出来，谨慎地安设。

半晌，这一节《荻花秋》倒了后半曲，耳听得琴音缥缈，如泣如诉，时而低徊婉蜒，转又苍暗苦楚，偶尔如珠走玉盘，勾挑似寒泉滴水，不堪雪寒，即而转浊重幽咽，低郁深切，将百种情感胶葛抒发，小伍脸上神采起伏窜改，眼中笼上了一层轻烟，明显已给这琴音打动了。

“是的。”小伍转头看墨七，“明天另有半曲呢。”

拿多顿时平复了声音和神采，淡淡的地：“墨公子，你应当晓得我们西越人从百年前，就一向飘零在这洛洲大陆，居无定所。”

“那么，《扶犁》。”

或者，是因为回到雁落？

敬东园人少，又不庞大，是一名保镳的必定挑选。

墨七内心感喟。他天然不是金玉奴故交，但是他父亲铁木鱼却算是她知已之一。乃至铁木鱼亲身为她谱写新曲，传唱北海。

墨七好脾气地笑笑。

或者，是因为金玉奴？因为《扶犁》？

一会悉悉索索脚步声响，一名穿着整齐的中年女人款款从配房出去，对着两人福了一福，柔声道：“有劳久候。其间久不待客，粗陋之处，还望包涵。”

西越人点头。

但此时此曲，却仿佛更加得当。

墨七内心一松，莫名地也俄然跟着小伍欢愉起来。

西越人点头。

雁北堂被毁，雁落城崛起赤阳帮和清月堂，朋分了雁北堂的财产、权势、帮众和资本，赤阳帮帮主符赤阳和清月堂堂主雷积石之前都是铁木鱼的部下。符赤阳，雷积石和他的哥哥雷我弃，就是当年主谋叛变铁木鱼，摧毁雁北堂的三大首恶。

“你……晓得……”墨七内心一紧。

墨七在影壁后的小院中鹄立凝睇，轻叹一声：“本来，总还是有些东西是稳定的。比如这风雪，比如这敬东园。”

“幸赏先生妙曲，不堪欣喜。先生琴技高越，盖压北海，不知为何当年……突而退守深藏？”墨七反问。

金玉奴莞尔一笑，眼波在两人脸上一转，柔声道：“敢不从命。”

金玉奴

“扶犁？这是甚么？她又……”小伍一脸古怪地看着墨七。

“十年……”

“或许是敬东园的背景倒了吧。”小伍无谓地一哂，“现在敬东园的依仗是清月堂，我不喜好颜染。”

小伍眸子一转，“我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