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天之内06[第1页/共5页]
但琵琶声后,他却点亮了油灯,从睡了一日的床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本身的双手。他的双手在颤抖,点个油灯点了三次才着,看了一阵,他伸手去握放在桌上的青珞,一握之下,青珞咯咯作响,整只剑都在颤抖,“当”的一声,他将青珞扔了出去,名剑摔在地上滑出去老远,悄悄躺在桌下暗影最黑之处。余负人在桌边又呆呆坐了好久,望着桌上摆放整齐却早已冰冷的饭菜,突地伸手拾起筷子,据桌大吃起来。
成缊袍人在树林中,固然间隔唐俪辞的房间很远,以他的耳力倒是将唐俪辞低声轻唱的歌词听得清清楚楚,听过以后,似懂非懂,心中惊奇这些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的说话,究竟是甚么意义?但听在耳中并不感受腻烦,踏出一步,他伸开五指,低头去看那掌纹,多年的江湖光阴在心头掠过,五指千谜万谜,究竟曾经抓住过甚么?而又放开了甚么?
蒲馗圣浑身盗汗,唐俪辞对他笑得很镇静,右手放开了他的脉门,屈指托腮,“我不杀你——你主子还等你将我重伤快死的动静传出去,然后你被人发明,然后你才气死……”蒲馗圣神采暗澹,“我……我……”唐俪辞柔声道,“就算邵延屏不戳穿你,你那聪明绝顶的主子也会戳穿你,这事就是一场游戏,而前辈你么……不过是个必死的棋,大师玩来玩去,谁都把你当作一条狗罢了。”蒲馗圣突地在他床前“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救我、公子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是受那毒药所制,内心深处也千万不想如许……”唐俪辞食指导在本身鼻上,渐渐的道,“你……找了一种世上最暴虐的毒虫来要我的命,现在你却求我救你的命?”
阿谁抱着凤凤在她本身房里,凤凤吮动手指,已快睡了,她叠好明日要带走的衣物,也已要寝息,突听一声弦响,如暗潮潜涌顷刻漫过了她的心神。她蓦地回顾,一时候思路一片空缺,只怔怔的望着弦响来的方向。
普珠和西方桃仍鄙人棋,琵琶声响起以后,西方桃指间拈棋,拈了好久。普珠道,“为何不下?”西方桃道,“感慨万千,莫非上师听曲以后毫无感触?”普珠平平的道,“心不动、蝉不鸣,天然无所挂碍,听与不听,有何不同?”西方桃悄悄叹了口气,“我却没有上师定力,这曲子动听心魄,让人棋兴索然。”普珠道,“那就放下,明日再下。”西方桃放动手中持的那枚白子,点了点头,突地问,“我还从未问过,上师如此年青,为何要削发?”普珠安静的道,“自幼削发,无所谓年幼、年老。”西方桃道,“本来如此,上师既然自幼削发,却为何不守戒?”普珠号称“削发不削发,五戒全不守”,作为松散的少林弟子,他实是一个异类。“戒,只要偶然,无所谓守不守,守亦可、不守亦可。”普珠淡淡的道。西方桃明眸流转,微微一笑,“但世人猜想、流言流言,上师莫非真不在乎?”普珠道,“也无所谓,佛不在西天,只在修行当中,守戒是修行、不守戒也是修行。”西方桃嫣然一笑,“那结婚呢?上师既然不守戒,有否想过结婚?”普珠视线微阖,神态寂静,“结婚、不结婚,有动机既有挂碍,有挂碍便不能用心修行。”西方桃浅笑道,“也就是说,若上师有此动机,就会出家?”普珠点头,“不错。”西方桃叹道,“上师一日身在佛门,就是一日无此念了。”普珠合十,“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