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及笄[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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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仿佛已经习觉得常，接过帕子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启禀陛下, 秦王已到达瓦安沟, 不日即将到达都城。”

站在一旁的魏弛没有接话，不置可否，却听魏沣持续说道：“姚太傅膝下有一独女，才貌俱佳，正值婚龄，朕看……”

他说到这又笑了笑，嘴角耷拉的皮肉扯了扯，像干枯的树皮普通尽是褶皱：“如何能不想呢？他不死，朕要如何即位呢？”

一旁的内侍看到赶快上前扶了他一把，低声说道：“殿下不如早些归去歇着吧？陛下这里有奴婢等人守着呢，如果有事奴婢就让人去叫您。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不能也病倒了啊，不然谁又来照顾陛下呢？”

魏弛亲身捧着痰盂畴昔给他拍了拍背，直到他一口痰咳出来，顺过了气来，才将痰盂交回给下人，让他们拿了下去。

“那本王就先归去了，这里劳烦刘公公多照看着，父皇醒后如果找我，就立即派人去奉告我。”

顺过气的魏沣扯了扯嘴角，靠回到引枕上，也不知是如何想的，俄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十四叔年纪也不小了，自从季家大蜜斯离世以后他就一向没有结婚，朕内心始终放不下这件事，便想着指一门婚事给他。”

厥后先帝将叛军弹压，将那位王爷的骸骨也五马分尸后别离于瓦安城的五个处所燃烧了，连骨灰都没让人收，而是任凭万人踩踏，并将这座城池改名为瓦安沟，意义是“暗沟里的老鼠就该死在暗沟里”。

赐婚的人是魏沣，姚太傅为人朴重，刚正不阿，就算心中有甚么微词，也不会迁怒到太子魏弛身上。

这就是大梁朝的第四任天子, 即位仅五年的魏沣。

那种特别的, 只要在垂垂暮老即将死去的人身上才闻获得的气味, 即便是最好的龙涎香也粉饰不住。

魏沣等了半晌，见他不语，便道：“那朕换个说法，皇位和女人，你选哪个？”

他的视野往窗外看了看，仿佛是在回想甚么，浑浊的眼睛垂垂敞亮了一些。

半倚在龙榻上的男人喃喃一句，目光浑浊，眼窝凸起, 身上的衣裳遮不住瘦骨嶙峋，垂在身侧的手干枯如柴, 遍及着褐色的斑点。

“父皇！”

魏沣又接连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道：“敢不敢和想不想是两码事，朕内心清楚得很。就像当初你皇祖父病重，朕也不敢，但朕内心想啊。”

魏沣并没有去看这些下人，持续说道：“姚蜜斯固然贤能淑德，蕙质兰心，但脾气软弱，过于和婉了，朕是绝对不成能承诺你册封她为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