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振衣飞石(11)[第2页/共4页]
容庆昂首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似是怀着一丝但愿,又模糊感觉他要放弃本身。
容庆气恨难平,满目血泪,冲着谢茂咚咚叩首:“十一王!冤枉啊!”
仲夏夜里,蝉鸣灯热。
他现在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言之凿凿说本身不会写奏章!
他做了两世天子,安定天下以后,紧跟着的国策都是轻徭薄赋、与民生息。
落到刑案上,最紧急的办法便是慎用斩刑。――打了这么多年仗,到处都缺人丁,鼓励晚婚早育是一个别例,少杀几个犯人也是体例,毕竟斩首示众也只能肥田,极刑犯不判死,留着去晒盐挖矿干点体力活,也是为谢朝乱世发光发热嘛。
谢茂当然不能跟容庆说,你留意天子明察秋毫为民做主,天子多数感觉你拿屎糊他脸真的很烦。这一种近乎轻视讽刺的测度上意,他只能死死掩在心底,连淑太妃都不能说。
――何其明目张胆,何其放肆猖獗?!
杨靖趁着酒气把华林县令给砍了,李护的半个脑袋落地时,他的酒也惊醒了。
“那日草民父亲在徐乡察看雪洪,因此逃过一劫。孰料这才是恶梦的开端!”容庆红着眼说,乌黑的指掌攥紧,已瘦出了骨形。
“杨靖诬指我父勾搭匪盗攻打县衙,简薛斩了三百户农夫首级邀功,三百人呐!华林县统共两条街,三百匪盗不吭声不出气,就排着队走出来也得轰动街坊四邻吧?何人闻声一丝声响?”
“简薛未至时,县衙安好无恙,县衙方才烧起大火,简薛就带兵来‘平叛’了。县衙表里被烧得一片白地,李县令一家二十三口与县衙属吏贱役六十七口,尽数被烧成焦炭。大火灭了,简薛就带兵从无缺无损的城门西去徐乡,将无辜农夫斩首诬指为匪盗。”
要真像容庆所说的那样,杨靖在办这件事上如许明目张胆、近乎傻逼,查出证据是不难的。难的是,……有没有人敢去查?查了又敢不敢照实上奏?这件事可骇之处,不在于杨家外戚的权势,也不在于案子本身庞大难破,而是,它所能形成的政治影响。
杀百姓百姓与杀朝廷命官,那是完整分歧的两个观点。朝廷的县令在任上被人砍了脑袋,这是要中转天听的大事!如果传回都城,杨靖晓得,只怕承恩侯与杨皇后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