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3页]
谢朱紫诺诺受了教,常日里那些妖艳惑人全不见了,伏在皇后座下哭得楚楚不幸:“妾有甚么体例呢?人说县官不如现管,妾一殿里衣食脂粉都是董妃娘娘领返来扣着,她略动脱手指头儿自有大把的人情愿替她难堪妾,妾实在是没有体例了呀!”
沈令嘉一边钞缮礼单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臧皇后却将手一摆,道:“晓得,不必说了。”
臧皇后也不睬她,令人将谢朱紫传出去,问有甚么事。
谢朱紫松了一口气,含泪笑道:“多谢娘娘,妾实在是……”一语未毕,喉头一梗,滚下泪来。
谢玉娘却难堪笑道:“这话论理本不该嫔妾说的,只是那人现管着妾,实在推委不掉了。”
沈令嘉心中灵光一闪,能叫得宠的有孕嫔妃来与皇后一起忧愁,莫非是为了董妃?是了,谢朱紫现正住在永福宫左青霜殿,是该受董妃的管的。
臧皇后正忙得肝火上升,闻言怒道:“我看你们是想挨板子了!朱紫的身子多么要紧,甚么大事要她亲身来报?你们都是死人哪!”谢美人因腹内之子与柔福长公主之子指腹为婚,前些天磨着郗法又给她进了一阶,现在已经是朱紫了。按说有孕时连进两阶并不很合端方,但谢玉娘扯着柔福长公主这面大旗作皋比,郗法又宠嬖她,就没人管这桩事,只要皇后、贵妃等出身王谢的高位嫔妃神采淡淡的——分歧礼法呀。
这一下臧皇后也听出来曹贵妃的话外音是甚么意义了,的确气都要被气笑:“面前放着这么大一桩事还不敷你忙的,还要在那边费那些谨慎思!”
谢朱紫当即就一头盗汗地收了声。
如是繁忙大半个月,玄月初八,重阳大宴头一天,永福宫谢朱紫俄然求见。
特别曹贵妃本就得宠,厥后来了个歌舞伎出身的谢玉娘竟比她还要得宠,这岂不是屈辱了她这五品官员之女?这是在潜邸时候就有的夙怨了。厥后两女争宠,也时有摩擦,现在谢玉娘竟作此无礼之事,的确是要气死了曹小蘋。此时曹贵妃便道:“问她是甚么事,如果份例不敷使就去报宣夫人。”悄悄地给谢朱紫上了个眼药。
臧皇后一挥手道:“去吧,你之前不是和虎儿处得还好么?我令她去永福宫陪你到出产,有她盯着,董妃想也能收敛些了。”班虎儿向来是以诚恳知事、公道刻薄闻名于后宫的,也是以被臧皇后看重,她又不得宠,不会分了谢玉娘的宠去,实在是个合适的“钦差”了。
臧皇后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是已给她添了一倍的朱紫份例了吗?还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