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第1页/共6页]
说话时,卓琏端着托盘走到桌前,她低着头,掌心托起瓶身倒酒。翠绿的液体滚滚而落,香气虽不如加热后浓烈,却非常霸道刺激,的确能把人的神魂都给勾了去。
因为酿酒的前期筹办事情过分庞大,桓母跟福叔固然细心,仍免不了出错,偶然候曲饼并未完整干透,就被用碾碎投到酸饭中,没酿出醋已经算运气好了。
前人云:看米不如看曲,看曲不如看酒,看酒不如看浆。
桓母甫一推开门,整小我就愣住了。
但才过了短短半个月,她已经将桓母视为真正的长辈,宿世她没有感遭到母亲的体贴,现在有人对她好,卓琏非常感激,恨不得十倍百倍的酬谢。
卓琏累得两腿发软,跌坐在草席边上,手臂又酸又麻,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筋肉里钻来钻去。桓母福叔比她好不了多少,这会儿一样神采通红,但眼神却格外敞亮。
看着额角渗汗的婆婆,卓琏轻声说:“这两天不会下雨,我们晒一晒曲饼,后天把火炕烧起来,碾碎酒曲,放在炕上烘干。”
“甭管这清酒叫甚么名儿,味道可真是不错,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惜明天不卖,只能明日再来买。”富态的中年男人满脸遗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严丝合缝的门板,不住长叹短叹。
林父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晓得礼义廉耻,他自夸明净磊落,却没想到妻女会为了二十两银子给相处多年的老邻居下药。
罗成呛咳了好半天,缓过来后没有答话,反倒将酒瓶抱在怀里,不管如何都不放手。在坐的也不是傻子,哪会不明白是如何回事?立即将酒水往嘴里送,尝到了那呛辣醇厚的滋味儿,一个两个都愣住了,没想到酒水会像茱萸那般,辣的人舌尖发麻。
“家中存货未几,还请各位包涵,下回如果有新酒,妾身定会送到府上。”将瓷瓶放在桌上,卓琏又说了几句,回身进了仓房。
林父也是爱酒之人,当下皱眉驳斥:“林某虽没尝过清无底,但闻到那股酒香,就能鉴定此中没加石灰,所谓‘酿时不著一点灰,满酌寒泉挹清泚’,指的就是这类清酒,你孤陋寡闻也就罢了,千万别血口喷人。”
“没干系的,炕曲晾上一宿,燥意就会被夜露压下去,您别担忧。”
“琏娘,明天是我粗心了,真觉得林婶是诚恳悔过,哪想到她竟在粥里下药,几乎害了你。”
昔日为了不让酒坊闭店,桓母将浊醪的代价压得极低,每升只要二十文,代价昂贵,几近到了亏蚀的程度,如此才气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门。但酿造清酒所破钞的本钱是浊酒的十倍,卓家的清风啸卖三百文一升,还是有价无市,卓琏信得过本身的技术,也不筹算将清无底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