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主母召唤[第2页/共4页]
兔狲浑身长毛炸开,如同一道球形闪电疾走而来,猛地跳起来几尺高,一爪子扣在了鸟笼上。
比来些年,安乐坊中最驰名,最奢遮的大人物,莫过于天恩侯卢旲(tai,通‘大’,通‘日光’)。
一个裹着兔皮大袄子,生得三角眼、三角脸,长相非常刻薄刻薄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卢仚的胳膊,拖着他就往外走。
“要不,本年就,三腿齐折?”
一只磨盘大小,通体乌黑的鳄龟懒洋洋的趴在冰上。
如此连泼了七八桶水,浑身热气升腾的卢仚用手指蘸了点粗盐,狠狠的刷了刷牙齿。
听到卢仚的脚步声,鳄龟探出了长脖子,收回了‘咕咕’的叫声,黄豆大小的眸子乱转,显得格外灵动,乃至很有几分奸猾。
“嘉佑十六年,谢师宴后,下楼滚倒,折了右小腿。”
民安坊的东侧,隔着一条宽稀有里的野生运河,则是二品上坊安乐坊。
那头兔狲吃饱喝足,颤栗着浑身肥肉走出了窝棚,绕着小院转起了圈子,一副地主老财巡查自家田土的嘚瑟模样。
卢仚叹了口气,拍了鼓掌,走进了杂物房旁的厨房。
这条小蛇通体碧绿,鳞片如宝石普通晶莹剔透,没有普通蛇类的阴沉狰狞,反而显得有几分灵性敬爱。
大鹦鹉斜着眼瞥了卢仚两眼,浑身羽毛抖了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啃起了干果。
“如果惹怒了夫人,你这个年,可就难过了!谨慎你的皮!”
它的肉粥里,还窝了几个鸡蛋,肉香、蛋香、米香混在一块,端的香气扑鼻,煞是惹人丁水。
卢仚端着一个白瓷大海碗,蹲在大黄狗的身边,也不消筷子、汤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肉粥。
后院正北面,卢仚挖了个一丈见方的水坑。
卢仚扒开门栓,翻开院门,一股北风劈面吹来。
就听‘叮叮’几声响,这兔狲的爪子在鸟笼上拉出了几点小火星。
大鹦鹉一样吃饱了干果,浑身短毛竖起,将脑袋从鸟笼的栅栏裂缝里挤了出来,朝着那饭后绕圈消食的兔狲挑衅。
大胤武朝,嘉佑十八年。
如此寒冬,浅显蛇类早已冬眠冻僵,这条翠蛇却机警活泼得很。
雪橇摩擦冰面的‘嘶嘶’声中,乌黑油亮的长发扎了个单马尾,裹着一件薄薄的青布对襟大棉褂子的卢仚(xian,通‘仙’),拉开小院北面正房的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砭骨的寒气。
“会不会,太残暴了一些?也不是甚么深仇大恨,也就是用心难为我,连着四年,给我出了四道没法做、不能做、做了就肇事招灾的道论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