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天子伏罪[第2页/共8页]

嘉语睁大眼睛，与周乐对峙。他猜不到，他就是再聪明百倍，也绝对猜不到……是他本身奉告她的。当然那是很多年今后了，很多很多年今后，冬夜，有火炉，醇酒，风从营帐外头畴昔，呼呼地响。

话没完，就被一阵嘈嘈的脚步声打断，两人俱是一惊，小双儿赶快抢到小玉儿之前，横眉瞋目道：“甚么人！”

能看得这么透辟的人，到底为甚么搏命不肯说出凶手的名字，仅仅因为害怕？嘉语很思疑。明显助她出宫的风险更大，但是锦葵却选了这条路——她约莫也看出来了，不支出点甚么，她不会饶她。

“不、不能搜！”小双儿惊叫了起来。

小玉儿白着脸坐直了：“奴婢……未曾瞥见。”

这边话音才落，马蹄声已经到了耳边，有人在外间问：“阿乐，停这里做甚么？”

嘉语道：“小玉儿，你还认得我吧？”

嘉语：……

“搜到了吗？”嘉语又扬声问。

嘉语：……

嘉语目光四下里一扫，瞧见琉璃几上温着的燕窝盏，若无其事走近了，袖底一滑，就落了样东西出来。

“我问你！”嘉语气势汹汹，“你拿了我的素银绞丝镯子，藏那里去了！”

平增的变数，给她脸上更增几重暗影。

“……女人，燕窝好了。”小双儿和小玉儿是一起进宫的，不过略生得差些，现在也不做别的，专给小玉儿熬燕窝。

小玉儿被她一喝，才往盏中瞧去。本来就煞白的面孔更加白得可骇，连花瓣一样的唇都褪去了色彩。小双儿犹自嘟囔：“如何就不能吃了，是陛下特特儿赏我家女人的……如何就不能吃了？”

紫萍一向在喋喋不休，嘉语忍无可忍，威胁道：“你再哭我就真不救你们女人了！”

“贺六浑”是鲜卑语，周乐的奶名。

“我们这是去那里？回王府吗？我们女人呢？”

小双儿把燕窝盏搁在琉璃几上，劝道：“女人趁热喝吧……”

锦葵真是个奇异的人，嘉语不止一次在内心想。她身边四个婢子，连翘已经是充足机警了，但是和锦葵一比，的确朴素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间丫头——可惜没法收归己用。有本领的人老是更难收伏，何况她能给她甚么？固然她口头上问她是不是想出宫，但如果她答复说是，她一定有这个才气。

嘉语却又浅笑道：“现在你能够说了吧？”

嘉语看着她不说话。

锦葵叩门，有宫人迎出来。

她当然晓得，嘉语嘲笑：“毁人名节，与索人道命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