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裂梦圆舞曲[第2页/共3页]

小男孩的船锚吊坠俄然与光茧共振，锈迹刻痕在琉璃砖上投出初代帆海家的日记残页：“我在星图边沿画满歪扭的箭头，因为真正的胡想从不在指南针的正北方，而在每次‘画错’时俄然绽放的新星座。” 那些被折叠的胡想碎片，现在正从吊坠裂缝中溢出，在光茧大要蚀出蜂窝状的小孔，漏出被囚禁的彩色微光。

双马尾女孩将冰棱魔杖插入最大的光茧，裂纹中的星光化作彩色铅笔，在解冻的胡想画布上即兴涂鸦。她用心让冰棱花的花瓣长出七片，让翅膀的羽毛整齐不齐，乃至在飞鱼的鳞片上点出不对称的斑点：“还记得锈心城的齿轮心脏吗？” 她对逐步复苏的裂梦织工说，“不完美的跳动才是生命，不完美的胡想才是自在。”

双马尾女孩俄然感受太阳穴刺痛，冰棱魔杖上的裂纹中闪过琐细的画面：她曾在冰棱城的雪墙上画过歪扭的冰棱花，却被母亲笑着说 “花瓣该是六边形”。现在，某只光茧里正封存着那幅被擦去的涂鸦，机器画师的银制橡皮擦正在抹除最后一道倾斜的花茎。“他们在偷走‘笨拙的勇气’！” 她的冰晶旋涡第一次闪现出不法则的锯齿状，像被泪水泡软的画纸边沿。

“这里是‘无瑕愿景馆’。” 学者的乱码书籍此次排泄的是干枯的水彩颜料，页面上闪现出被橡皮擦除的涂鸦陈迹，“统统未达标的胡想都被囚禁在此，胡想家们的画笔被熔铸成直尺，调色盘被冻成单一的银灰色 —— 因为‘完美的胡想不该有倾斜的笔触’。”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画架碰撞的脆响，机器画师们正用齿轮手臂擦拭画布，将孩童画的 “长着翅膀的鱼” 改成教科书般的飞鱼解剖图。

星尘之门的微光碎成退色的许愿星，世人坠入时闻到的是纸张发霉的墨香与齿轮过热的焦苦。脚下的 “梦径回廊” 由半透明的琉璃砖铺成，每块砖下都封存着未实现的欲望：有人想画歪扭的海景却被擦成标准的多少波浪，有人想哼跑调的歌谣却被剪修成完美的音阶，统统 “不完美的胡想” 都被紧缩陈规整的菱形光茧，在头顶的玻璃穹顶下投出冰冷的虹光。

“下一站，” 厨师望着重新变得斑斓的愿景馆，新烤的腊肠用心多了道倾斜的焦痕，“或许是能闻声每声‘画错’都在歌颂的处所？” 双马尾女孩接住一片坠落的琉璃碎片，上面映着他们唤醒裂梦织工时的场景：她含着泪笑，织针上挂着半根未织完的彩色毛线 —— 那是最完美的 “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