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音律回廊的跑调共鸣[第1页/共3页]

“是‘乐律回廊’在呼救。” 学者的书籍滴下冷凝的琴键油渍，页面上闪现出半首被擦除的歌谣，歌词边沿沾着泪水晕开的毛边，“那边的每个声音都必须精准符合十二均匀律，连心跳都要数着节拍跳动。他们把‘跑调’视为最严峻的罪过，用音叉茧房囚禁统统勇于破音的喉咙。”

厨师将烤好的 “跑调面包” 抛向留声机的喇叭，焦香混着面团的麦香化作实体化的颤音，撞碎了 “完美音阶雨” 的银灰色云团。雨水落下时不再是均匀的八分音符，而是异化着破音的鼓点、走音的口哨、乃至是婴儿第一次哭泣的不调和音 —— 这些曾被视为 “缺点” 的声音，现在却让全部回廊响起了从未有过的、实在的和声。

学者的书籍在乐律回廊的余震中翻开，最后一页画着无数浮动的音符，每个音符都带着分歧的 “缺点”：有的缺了符尾，有的多了装潢音，有的被涂成了彩色。册页上的笔迹闪动如即兴创作的爵士乐：“当每个声音都被答应跑调，宇宙便有了千万种心跳的节拍 —— 而我们，永久是第一个敢破音的合唱团。”

“他们在改写法例。” 学者抚摩着留声机上的 “完美曲目” 列表，那些被划掉的《跑调的勇气》《破音的告白》正从纸页间排泄，“看，每个被制止的音符都在琴键裂缝里生根，长成会哼歌的杂草。” 他摘下本身的圆框眼镜，镜片上倒映着乐律回廊的住民：有人扯开音叉项圈，对着天空嘶吼不成调的喝彩；有人用脚踩出乱七八糟的节拍，却让空中的琴键绽放出带着杂音的光。

双马尾女孩看着灰衣少女摘下银制项圈，脖颈上的红痕化作胡蝶振翅的声音。少女伸开嘴，第一句跑调的 “你好” 吹散了琴键上的修改符，暴露底下密密麻麻的、被囚禁的 “第一次发声”：学步时的呢喃、换牙期的漏风话、第一次扯谎时的结巴 —— 这些曾被视为 “弊端” 的声音，现在正像星尘般在回廊中漂泊。

齿轮少年俄然按住护腕，龙鳞与册页上的五线谱共振，锈迹在氛围中勾画出透明的管风琴声管。他 “听” 见了回廊深处的沉寂 —— 不是天然的安好，而是被消音的惊骇：某个少年正咬着嘴唇，把本应欢畅的口哨声咽回喉咙，因为他的调子比标准音高了 0.5 赫兹。

而在更悠远的彼端，阿谁在功课本上画七瓣冰棱花的女孩，正对着纸船哼起自创的调子。她不晓得，在乐律回廊的琴键裂缝里，一朵带着她跑调旋律的蒲公英正在抽芽 —— 那是星尘之门在向每个勇于 “破音” 的灵魂承诺：你的每声不完美的歌颂，终将成为宇宙星图上，最奇特的共振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