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降B小调[第2页/共2页]

法医手套的橡胶触感重新包裹住指尖，陆昭明直起家，第13次调剂口罩的位置。鼻腔里挥之不去的铁腥味并非错觉，月台立柱根部正排泄某种暗红黏液，在瓷砖裂缝里蜿蜒出柏林舆图的表面。他蹲下身，镊子尖端挑起一滴液体，血珠在强光手电下折射出诡异的虎魄色。

"灭亡时候？"他的声音裹在N95口罩里发闷。

"开端判定是凌晨三点到..."小周翻开记录本，话音被俄然响起的《致爱丽丝》钢琴曲截断。两人同时昂首望向声源，本该显现列车时候的电子屏正狠恶闪动，蓝光映出空荡荡的隧道。琴声是从播送体系里传出的德文版本，升C调的音符像生锈的齿轮般晦涩转动。

"陆教员？"练习法医小周抱着物证箱后退半步。这个老是穿戴立领白大褂的男人现在正死死攥住右腕，指节泛青的腕表大要蒙着层精密水雾。站台寒光打在他惨白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暗影里闪过几帧残破画面——缠着断弦的钢琴键，扭转着坠入暗中的沙漏，另有某个风衣下摆掠过的金属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