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的传说[第2页/共8页]

北宋宣和年间，太行山脉如一条甜睡的巨龙，蜿蜒回旋，气势澎湃。在那大山的褶皱深处，藏着一坞知名山村，好像世外桃源。这里四时更迭清楚，春日里山花烂漫，五彩斑斓的花朵装点在青山绿水间；夏季中飞瀑流泉，清脆的水流声奏响着大天然的乐章；春季时层林尽染，漫山的红叶似燃烧的火焰；夏季里山舞银蛇，白雪覆盖的山峦安好而庄严。村西头，有户姓柳的人家，低矮的茅舍前搭着藤架，春夏之时，青藤缠绕，绿意盎然；秋冬之际，藤架上晒着各种草药，披发着淡淡的药香。

当她带着满篓的连翘花苞回到村庄时，第一缕阳光正洒在村头的老槐树上。那金黄的花苞在阳光下闪烁，如同无数颗但愿的种子，即将在这片被春瘟覆盖的地盘上绽放出世命的古迹。连翘顾不上歇息，又投入到熬制药汤的繁忙中。她晓得，每一碗药汤，都能够是一个生命的救赎；每一次尽力，都是对爹爹遗志的死守。在这太行深处的连翘坞，她以荏弱之躯，与春瘟固执抗争，用连翘的但愿之光，照亮每一个被病痛折磨的灵魂。而那漫山的连翘，也在她的保护下，垂垂绽放出金黄的花朵，似金箔，似阳光，暖和着这片饱经磨难的地盘。

太行南麓有古村，名曰连翘坞。坞中遍生奇木，每逢腐败后，枝桠间便燃起金色火焰，连峰接谷，如落满星斗的霞帔。村人皆言，这漫山金黄原是一名女人的灵魂所化，她的故事，要从千年前那场春瘟提及。

次日凌晨，村人被满山的金光惊醒。雪地里，连翘枝条上鼓起密密麻麻的花苞，像撒了一地的金铃铛，冰晶裹着苞衣，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更奇的是鹰嘴崖下，不知何时长出一株碗口粗的连翘树，枝条向四方伸展，每片叶子的头绪里都活动着淡淡的金光，未开的花苞上固结着冰晶，却挺挺地立在枝头，任北风吼怒也不低头。

回到家，她架起炉灶，尝试着熬制药汤。开初，汤的味道苦涩难喝，结果也不佳。村民们看着这个小女人，心中虽有思疑，但也不忍打击。连翘并不泄气，她细心回想爹爹教的采药、制药之法，不竭调剂。夏季的午后，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连翘在闷热的炉灶前搅拌着药汤，汗水湿透了衣衫，她的眼神却始终专注，不肯有涓滴懒惰。那跳动的火焰，仿佛是她心中不灭的但愿。

老郎中在青石板上放开油皮纸，从药篓里取出晒干的连翘果，三棱形的蒴果悄悄碰撞，收回细碎的响声："客岁冬雪前采的果，煎膏时加三钱蜂蜜，治小儿口疮最是灵验。"他俄然抬高声音，"只是这草木有性，最怕酷寒摧花。去岁那场大雪，怕是折了七成花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