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药王庙之药祭怀牛膝[第2页/共2页]
根须上的晨露垂垂蒸发,暴露精密的绒毛,像白叟手背的皱纹。叶承天俄然想起导师临终前的话:"读《令媛方》要读字缝里的汗渍。"现在他望着瓷盘里的武陟牛膝,终究晓得:那些被文籍定格的植物,向来不是标本室里的干花,而是太行山上活着的笔墨——根须的每一道蜷曲,是孙思邈采药时留下的足迹;断面的每一滴汁液,是千年风雨变成的注解;就连沾着的红胶泥,都是大地写给医者的情书。
晨露从柏枝跌进瓷盘的声响,惊醒了蜷曲如秦篆的牛膝根须。叶承天的指尖沿着乌黑须尖滑行,触感竟与故宫那卷《本草经集注》的绢帛纹路类似——一样的粗糙里藏着细致,仿佛千年前陶弘景的笔锋,与现在太行的风,正通过这株武陟牛膝完成一场超越时空的击掌。
当文籍照进瓷盘
根须上的千年注脚:
瓷盘边沿,牛膝须根偶然中摆出的"巛"形,恰是《周易》中"坤"卦的变体。叶承天会心一笑,想起《令媛方》卷首"天有四时五行,人有四肢五脏"的天人观。当他用银针悄悄挑起某根须尖,露水顺着针尖滑落,在瓷盘上晕开的水痕,竟与《本草图谱》里标注的"牛膝导药下行"箭头完整重合——这不是偶合,是千年来采药人用脚步、用目光、用指尖,在太行深谷里走出的活体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