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石磨缝里的四季星斗[第2页/共3页]

麦枣蹲在石磨旁给新收的雀麦去壳，指尖沾着星陨铁轴心排泄的透明浆液——那是面包星返来后，石磨留下的“宇宙唾液”。浆液滴在雀麦上，刹时绽放月光般的纹路，惊飞了停在磨盘边沿的蓝蜻蜓。石岩举着陶碗从麦田跑来，碗里晃着新采的野蜂蜜：“快闻！火焰蜂蜜混着我们的岩花蜜，蜜蜂都醉了！”

火山口的玻璃麦秆

冬至的星图烟雾

隆冬的萤火虫磨坊

公然，三十只金环蜂歪倾斜斜撞在磨盘上，翅膀振动声与石磨闲置时的嗡鸣奇妙共振。欧桑拄着骨杖靠近，杖头蜂形装潢俄然收回蜂鸣般的光纹：“三百年前《蜂麦圣典》写过‘翼振二十八，磨转三百六’——每只蜜蜂翅膀每秒扇动28次，对应石磨每年转360圈，这是老祖宗刻在光阴里的秤砣。”

冬至前夕，部落停止“磨盘祭”。

远处，豆丁举着新烤的面包奔驰：“快看！我的面包上有星星在泅水！”阳光穿过面包的气孔，在地上投放工驳光点，像极了石磨刻度里藏着的万千星斗。麦枣俄然明白，所谓宇宙的心跳，向来都藏在磨盘缝的面粉里，藏在面包出炉时的蒸汽里，藏在每个部落孩子沾满面粉的笑涡里。

石磨开端转动时，磨盘边沿排泄淡绿色荧光。面粉落在木盆里，每粒都裹着星点微光，仿佛把银河磨成了粉末。豆丁把脸埋进面粉里，昂首时鼻尖沾着荧光粉，活像长了颗“星星鼻”。欧桑往面粉里拌入酸角汁，揉出的面团竟在掌心悄悄跳动，像揣着一窝发光的小田鼠。

春末的蒲公英邪术

“看！会飞的面包！”不知谁喊了一声。本来面包师阿菊把云面粉烤成薄饼，刚揭开蒸笼，饼皮就飘向天窗，吓得拴在梁上的芦花鸡扑棱翅膀。欧桑笑着用骨杖勾住饼皮：“当年我爹说，我们部落的第一块飞饼，曾引来过云雀叼去当窝呢。”

秋收的松果星核

- 织布女阿巧混进半缕蓝靛草，面粉立即染成星空般的靛蓝色；

暑夜，石磨被搬到晒谷场中心。石岩往磨眼里倒了半袋新收的紫麦，麦枣趁机撒了把晒干的萤火虫翅膀——客岁春季，孩子们用南瓜灯诱捕了整整三竹筐流萤，翅膀晒干后像碎水晶般躺在陶罐里。

麦枣把晒干的星尘麦叶磨成粉，混着火山口采的红土，往磨盘里倒了满满三大斗。欧桑扑灭九根蜂蜡烛，绕着石磨 chant磨面谣，烛火倒影在磨盘上，竟汇成活动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