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第1页/共4页]

祁同伟站在窗前，看着程度的越野车被特警拦下。他晓得，这场破局只是开端，真正的较量，藏在高育良书架上那排《万历十五年》里，藏在赵瑞龙永久转动的翡翠扳指中，藏在每个深夜办公室里未燃烧的台灯下。而他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证据，让每个破局的裂缝，都成为照进暗中的光。

暴雨冲刷着 17 号船埠的空中，将最后一丝血迹冲进下水道。祁同伟望着远处归港的渔船，想起蔡胜利在抢救室说的话："祁哥，他们在高书记办公室装了摄像头..." 话音未落就被心电监护仪的蜂鸣打断。现在他摸了摸胸前的警徽，俄然明白，破局的代价，向来都是将本身也嵌进局里。

祁同伟的手指按在沙发扶手上，触感与当年在缉毒现场摸到的定时炸弹外壳惊人类似。"赵公子曲解了，" 他取出薄荷糖盒，锡箔纸的脆响盖过了窗外的警笛声，"我只是按法度移交证据。" 糖盒内侧的莲花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政法大学刑侦社的专属标记。

祁同伟将最新的审判记录锁进保险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整齐码着三个信封：给中心巡查组的、给香港廉政公署的、给最高检的。每个信封上都盖着莲花火漆印，那是他昨晚在茶寮亲手封的。窗外，京州的拂晓正在暴雨后初现，而他晓得，真正的破局，向来不是某小我的胜利，而是无数个夜晚在文件堆里熬出的曙光。

祁同伟的皮鞋跟敲打着反贪局走廊的地砖，手里的牛皮纸袋收回轻微的脆响。陈海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闻声轮椅转动的声响，排闼出来时正撞见侯亮平在白板上画满箭头，"宏达建材" 四个字被红线圈得格外夺目。

丁义珍的状师在会客室翻开条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段加密视频。画面里，赵瑞龙将翡翠扳指拍在高育良办公桌上，后者正在签订宏达建材的免税文件。状师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俄然闻声走廊传来鼓噪 —— 是侯亮平带着搜索令来了，鞋底踩着的，恰是丁义珍撕碎的赵立春贺卡残片。

程度带着人冲进 17 号船埠时，祁同伟正批示特警搬运证物。集装箱的密封签上，新奇的胶水陈迹覆盖着旧标签，"产业废料" 的字样下，用荧光笔写着 "海洛因 precursor"。"程度队长来得巧，" 祁同伟晃了晃刚查获的帐本，"这内里有你每次收庇护费的记录。"

"侯局长，" 丁义珍的声音俄然安静下来，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纸条，"这是高书记十年前的手谕。" 纸条上 "特事特办" 的落款日期，恰是宏达建材第一次私运的时候。侯亮平接过期，发明纸背有效指甲刻的 "1703"—— 那是丁义珍办公室保险柜的暗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