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第3页/共4页]

侯亮平敲响高育良家门时，玄关处摆着刚收到的快递。拆开牛皮纸袋，内里是本《万历十五年》，书脊里掉出张照片：二十年前的祁同伟站在湖心岛，背后是正在倾倒产业废料的宏达货船。照片后背，用红笔写着 "破局者，亦是局中人"。

"祁科长，赵公子找您。" 程度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警服上沾着木屑，明显刚从茶寮返来。祁同伟回身时，瞥见他手内心攥着半枚莲花蜡印，恰是三天前本身封在证据袋上的标识。

赵瑞龙的会所里，雪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聚成云团。"同伟啊，" 赵瑞龙转动着新定制的翡翠扳指，"传闻你给陈海送了份大礼？"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传真，"香港廉政公署的朋友说，有人往他们邮箱发了十七号船埠的监控录相。"

丁义珍的状师在会客室翻开条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段加密视频。画面里，赵瑞龙将翡翠扳指拍在高育良办公桌上，后者正在签订宏达建材的免税文件。状师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俄然闻声走廊传来鼓噪 —— 是侯亮平带着搜索令来了，鞋底踩着的，恰是丁义珍撕碎的赵立春贺卡残片。

祁同伟站在政法委大楼露台，看着侯亮平的车驶向高育良的别墅。夜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暴露腰间新换的配枪 —— 编号与当年缉毒时被调包的那把只差一名数字。口袋里的手机震惊，阿珠发来短信："茶寮暗格已清空，渔民们都记得您教的摩尔斯码。"

祁同伟的皮鞋跟敲打着反贪局走廊的地砖，手里的牛皮纸袋收回轻微的脆响。陈海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闻声轮椅转动的声响，排闼出来时正撞见侯亮平在白板上画满箭头，"宏达建材" 四个字被红线圈得格外夺目。

"陈局长，这是茶寮灌音的完整版。" 祁同伟将纸袋推过桌面，封口处的火漆印完整如新，"包含丁义珍与赵瑞龙会商私运线路的关头段落。" 侯亮平的钢笔尖在日历上 9 月 15 日的位置停顿，那天恰是宏达建材年度审计的停止日。

凌晨五点，祁同伟的办公室门被悄悄推开。阿珠抱着木盒出去，内里是渔民们冒死保存的船埠监控硬盘。"祁哥，" 她的声音带着海风的咸涩，"他们说，您当年在渔村教孩子们识字时，用的就是帐本上的加密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