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建之路[第3页/共4页]

招标现场，电子屏上的数字不竭跳动闪动，仿佛一个个不循分的精灵。李达康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 “京州建工个人” 的报价单，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手背上的青筋也因用力而微微凸起。三个月前，恰是这家公司的渣土车偷偷倾倒化工废料，给光亮湖形成了难以估计的严峻净化。他强压心中熊熊燃烧的肝火，将文件猛地甩向招标代表，声音里透着气愤与严肃：“解释一下，为甚么你们的环保计划和三个月前的一模一样？” 顷刻间，集会室里的氛围仿佛刹时凝固，温度也仿佛降落了好几度。招标代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严峻地擦了擦汗，结结巴巴地说：“这…… 这是法务部制定的……” 话还没说完，侯亮平 “砰” 地一声排闼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拎着证物箱的刑警，现场氛围刹时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侯亮平重视到代表领口别着的翡翠袖扣，和赵瑞龙被捕时戴的格式类似。他不动声色地用证物袋汇集了对方掉落的烟蒂 —— 这或许能和赵瑞龙残党建立 DNA 关联。

祁同伟鹄立在鉴戒线外，防弹衣的肩带紧紧勒着尚未愈合的伤口，每挪动一下，都牵涉出一阵钻心剧痛，疼得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起重机轰鸣作响，缓缓吊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底下那片发黑的湖水随之透暴露来，腐臭气味与刺鼻柴油味相互交叉，直往人鼻腔里钻，熏得人几欲作呕。他皱了皱眉头，敏捷摸出对讲机，声音降落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老周的帐本里，查出有三家修建公司参与过不法填埋。” 对讲机那头，侯亮平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了过来：“我盯着招标现场，你留意施工队的意向。” 这时，远处俄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锋利声响，祁同伟神经刹时紧绷，下认识地握紧腰间配枪，目光如炬地警戒望去，只见几个工人正吃力地用撬棍撬开一块尽是油污的铁板，行动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李达康满脸愠怒，一把抓起那份被他几次揉搓、皱得不成模样的旧打算书，重重地砸在集会桌上。纸张间裹挟的烟灰簌簌飘落，在投影仪披发的昏黄光束里，像一群丢失方向的飞蛾，无序地打着旋儿。集会室呈环形布局，二十七位市属企业代表分坐四周，空调出风口收回纤细的 “嗡嗡” 声，可这微小声响，在台下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面前，显得那么有力。李达康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领口处被汗水浸出的深色陈迹愈发显眼，他语气冷峻，沉声道：“赵瑞龙留下的这堆烂摊子，总得有人来清算。此次招标，咱不看干系，只认计划。” 说罢，他按下投影仪开关，光亮湖的卫星图象刹时呈现在屏幕上，那大片刺目标红色净化地区，如同一块严峻化脓、披发着腐臭气味的伤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