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空阁谎痕[第2页/共3页]

现在那人站在春日阳光里，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暴露的皮靴边沿还沾着班驳的泥点，倒像是从影象里走出来的恍惚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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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俄然扯开领口，暴露青紫色的勒痕，“我才来没几天，连老板长甚么样都没看清！”手指抖抖索索指向办公室，他俄然想起甚么，竟怒骂起来，“王八蛋，这几天又白干了！”

赵露站在保险柜前，指尖几近戳进半开的柜门。纯钢打造的保险柜泛着寒光，内部隔板被扯得歪七扭八，本来用来牢固贵重物品的真皮绑带断成两截，垂在空荡的柜体里。楚枫靠近时，闻到淡淡铁锈味——那是保险柜锁芯被暴力拆解后留下的气味。柜底角落躺着半张泛黄的宣纸，边角处染着暗褐色水痕，像是被人仓促间撕毁的书画残片。

赵露的高跟鞋跟碾过满地狼籍，鞋尖挑起一片碎瓷片甩向墙角，收回清脆的迸裂声。她单手撑在门框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剜得刚爬上楼梯的伴计腿肚子直颤抖。那伴计后腰抵着雕花雕栏，工牌带子在狠恶喘气中勒进锁骨，喉结转动着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博古架歪在墙角，三层青瓷花瓶摔得粉碎，碎瓷片混着退色的红绸布散在波斯地毯上。黄花梨木办公桌的抽屉全被拽出，帐本票据像雪花般铺满空中，此中一张A4纸上还留着半枚恍惚的鞋印，鞋跟处嵌着藐小的翡翠碎屑——那是畴前老板用来镇纸的老坑玻璃种。

“没看清脸……”伴计盯着楚枫风衣第二颗纽扣，那边别着枚几近看不见的翡翠袖扣。

声音太轻，混着天花板漏下的风声，伴计一时没听清。等他昂首，只瞥见楚枫的背影已经转过屏风，肩线在灯光下绷得笔挺，像根随时会断的弦。二楼传来赵露打门的声音，咚咚咚敲得雕花窗棂上的积灰簌簌往下掉，惊飞了梁上筑巢的麻雀。

伴计“扑通”瘫坐在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工牌上的笔迹被盗汗洇得恍惚。他盯着赵露腰间的警徽，俄然想起三天前凌晨闻声的动静——重物拖拽的闷响混着钥匙碰撞声，从老板办公室里断断续续传来。当时他趴在员工宿舍的铁架床上，觉得是老鼠在啃食博古架上的核桃，现在想来，清楚是保险柜锁芯被撬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