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树洞枯骨[第1页/共3页]
那根手指只剩下一层枯黄的皮包裹着骨头,指尖尖尖的,像是刀子一样。
每次奶奶给我送饭的时候,我都很想问奶奶今后是多久,但她向来不说。我还问过她为甚么只要我活了下来,奶奶就会神经兮兮地奉告我,“这是你爷爷求来的善缘,该你活着。”
“那你如何不死,都死了为甚么就你不死。就是你害的我家羊蛋蛋。”尖嗓子的女人一边说一边哭,然后语气又变得癫狂起来,“我要你去陪我儿子。”
“老不死的,本来给娃娃藏进槐树墩里了,上半截埋了他爷爷,下半截藏着他,有他爷爷护着,难怪找不到这兔崽子。”
“不。”我失声大呼,河水刹时将我淹没,冰冷的河水涌入我的耳朵和鼻孔,激烈的堵塞感几近让我眩晕。
这天我躺在槐树墩里发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个槐树树墩便是爷爷奶奶在一起后种的那棵槐树,上半截做成了爷爷的棺材,下半截内里藏着我。
或许槐树的树根把上面掏空了也不必然,说准上面另有一条暗河,不然那里来的这么多水?
一顷刻间的惊骇让我健忘了一点,两年前羊蛋蛋直接掉到了井里,水下抓住我脚的是一个纸人。
偶然候我还能听到树墩外有脚步的声音,会有人大声地谩骂我的名字,说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不过奇特的是,他们仿佛向来看不见这个树墩,不然我早就被落空明智的村民撕碎了。
如何办?
“不,不是我害死他们的,不是我害的。”我辩白道。
想到了这里,我开端满怀但愿地扩大阿谁裂口。
有氛围就申明有通道。
“门呢,这门在哪?兔崽子能出来必定有门。”公鸭嗓子的男人焦心肠问。
“呸,都是该死,她孙子害了全村的娃娃,她也该偿命。”阿谁尖嗓子的女人痛骂起来。
我冒死地在树墩底部摸索起来,很快就摸到了一道裂口,裂口不小,足以将我的全部手臂伸出来。
我转头一看,树墩上面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足以他们将我拉出去的大洞。
回到村里今后,我就被奶奶关到了槐树墩里,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奶奶对我说的话:“我大孙子的命硬,等你长大了就能出来了。”
凡是有一丝但愿,我都不会放弃。
“你该还我了。”鲤鱼俄然开口吐出人言。
从声音中能够听出他们还镇静,语气里还带着癫狂。
我用力敲了敲树墩,“我奶奶呢,你们把我奶奶如何样了?”
我蓦地惊醒过来,恶梦本该在醒过来的时候结束,但是我的身子仍然泡在冰冷的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