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温柔探病[第2页/共4页]

他拉开些君宝坐过的凳子，坐下，未语先笑，“好些了吗？”

破四旧，肃除封建科学，一些纸钱、元宝全都烧了去，连祭祖都得偷着来，哪敢明目张胆办这事。孙小美回房从速叫起木远山，又跟着潭玉莲去了她家，偷偷拿上私藏下来的纸钱和香。

“正阳娃，你生得太好，眼红得人多着呢，何况英丫头还是个哑巴。”蔡大爷声音降落，眼望火线，似要从深深浅浅的黑里辨出些甚么来，“我看得太多了，这年初，民气都坏了！”

一番检察，潭玉莲直起腰，道，“远山媳妇，英子这是受了惊吓，魇着了，我看要去山那头烧点纸喊喊了，这是魂丢了啊。”

“别管人家如何想，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我看英丫头不错，虽诚恳木讷些，可心正，你娶了她会有好日子的。”

君宝一见她笑了，眼儿弯弯也跟着笑起来，头顶乌云散开，晴空万里。一手渐渐伸到她面前，两颗五彩弹珠正握在手心，嘻嘻笑，“姐，这是你放的吧，我想昨早晨睡觉如何咯得慌呢！”

一会儿惊骇，一会儿又下定决计，无穷忐忑中，脑筋更加昏沉，垂垂落空了认识。

面前光影变幻，一会儿是正阳冷冷转过身，留个了背影给她，一会儿是正阳带着那女人返来，一脸当真说这是他爱人，一会儿又是正阳那双暗沉沉的眼搁在她上头，黑暗中看不清是甚么神采，再一会儿又是娘病了，拉着她手直说她命苦。哀痛，永久是哀痛，她想哭，她想痛骂，可她哭不出，骂不出，逼得她不得不蜷起家子缩成小小一团。

“姐，正阳哥拿来一只兔子，说是给你补身子的。”他一脸暗笑，“娘已经煮在锅里了，我还尝了一块，可好吃了！另有大娘也拿来了十个鸡蛋，昨儿我们拿去六个鸡蛋，今儿她送返来十个，另有二伯也来了，送来了两斤小米。”

“好，我顿时去。”潭玉莲二话不说，拉好院门就跟着孙小美去了。

潘红妮很会做人，可背面另有二个妯娌要进门，上辈子，三妯娌一个比一个短长，家里每天闹得像唱戏，厥后二婶也管不住她们了，到得这时，二婶才服下软来，倒是对二伯好了很多。

“哎呀，别哭，别哭，这不好好的吗！看你下次还不听话，叫你一人别出去乱跑的。”正阳微俯上身，长手探过来，伸出一指，悄悄抹去她脸上的泪，“还不舒畅吗？婶子说你烧退了呀，要不我再去喊潭婆婆来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