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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了太后娘娘的宠是假,获咎了廖公公叔侄倒是真。司苑局是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了,别说早晨不敢睡在这里,就连白日她也不敢呆在衙门里。廖兵跟鬣狗似地在一旁紧盯着她,随时都会冲过来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能为朕分忧者只要太后啊!”明成帝感激地握住万妼的手。
明成帝也叹着气:“朕当然记得。东厂孟德来的儿子孟广深,当年贪扣军饷之案就是姚和正揭露的。当年姚家落罪,朕也猜想他是被人诬告,恶棍没有证据能证明姚和正的明净,只得将姚家发配南疆。”
“奉告太后,朕已睡下了!明日朕仍会到宁安宫给太后存候,有事到时再说不迟。”明成帝固然从没把万妼当过后母,但礼数还是少不得的。不管人后他和万妼如何口无遮拦相互伤害,在人前他都会敬顺着万妼,也是为了帮万妼立威。
万妼正坐在几案前拿小花剪给一株山茶修剪枝丫。“皇上坐吧!你们都退下!”万妼昂首望了眼明成帝,指着炕沿道。
“也欺诈了你?”朱向昌真不明白万妼要这么多银子做甚么,宫里要甚么没有?要这么多金银留着陪葬不成?
明成帝都筹算寝息了,今晚侍寝的美人儿也洗香香□□地在被子里等着他了。
明成帝还是去了宁安宫。
万妼也沉默了。
廖兵瘸着腿到窗户那儿往外一望,草地上躺着只小鞋子。司苑局除了姚喜阿谁小娘炮,没人的鞋子会那样小, 必然是仓猝逃窜时不慎落下的。
“未几。也有。”万妼回想道:“皇上记不记得左佥都御史姚和正?就是被你发配南疆阿谁?先帝爷还在那会儿哀家就用银子试过他几次,是个可贵洁净的。”万妼也有些可惜,可贵有个清正的竟被治了罪。
万妼丢着花剪,取出巾子擦了擦手道:“朱向昌与甾县县令勾搭,在甾县渡口采取来往货船,再通过暗道让货色避开税卡收支京畿。至于甾县所临泙河沿路的钞关,商贾们的货船打着国丈爷的灯号,畅行无阻,而贡献朱向昌所费之银,仅国之赋税之半。”
“一年多吧。”万妼笑道。
县令哭丧着个大胖脸:“再借卑职一百个胆量也不敢逃啊!太后娘娘让卑职明日以内送二十万两银子到宫门口,不然就将此事奉告皇上。”
“老丈人?呵。天子犯法亦与百姓同罪……”明成帝说完这句话有点心虚。万妼犯的法多了去了,他就没治过万妼的罪。“总之,明日如果人证物证俱在,朕必然办了朱向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