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乔波出狱 情牵蝶儿[第2页/共3页]

乔波提着藤箱向前大步走去。他身材矗立，目光炯然，神采飞扬，看上去漂亮而豪宕，气质奇特。实在乔波除了漂亮的表面以外，那些傲人的气质与他的出身有关：以“江南药王”“温州纱棉大圣”而闻名的父亲乔宏远从小对他文明与贸易的熏陶不无干系；而母亲好习武，在温州素有“姽婳将军”之称，这就使乔波从小练就了一身好工夫。

上海到了。

张伯颓唐地说：“老爷，夫人，少爷，少爷他没事，是去上海了，说是过一段时候再返来。”

那每天下着大雨，他和爹坐着黄包车前去乔家在上海的纱厂谈一笔买卖。下车步行到一拐角处，他发明了一只羊皮文件包，内里装有条约、文件、汇票等，乔波没有将包拿走，他想失主必然很焦心，决定在此处等待失主。父亲要赶时候见日商签订一份订单，建议等事情办好后再来寻失主。乔波却执意要等等看有没有人返来找那只丧失的文件包，到下午来能够就会错失时缘了。父亲此次带他出来，也只是让他见见世面，赶不上签约，也就罢了。因而奉告他去纱厂的线路，径直和段叔先走了。乔波怕有人冒领文件包，因而寻了比来的一家旅店在门口坐着，看着冷巷拐弯处。

乔波在家见过父母，只呆了一天，就赶往上海，寻觅蝶儿。

此时乔家人正在正厅等候乔波回家。乔夫人一大早就叮咛厨房筹办丰厚的酒菜，为儿子压惊洗尘。她坐在正厅的红木雕花椅子上，几起几坐，翘首等候。

五年前，当时，乔波十八岁，伴随爹来过一次上海。当他第一眼看到黄浦江时就被这条气质文雅的江所吸引，站在江边，江风拂面，令人非常愉悦。

张伯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点头。乔夫人直到确认儿子没事，真去了上海才松了一口气，但她想到儿子三个月没回家，也不先回家看看母亲，就去上海了，内心不由悲伤起来。

张伯低声而歉疚地说：“老爷，太太，是我无能，没能把少爷带返来。”

上海滩像一只倦怠的老狮子，沉沉地睡去。浓厚的夜色里，一艘大轮船沉闷地鸣叫了几声，划破沉寂的黄浦江，大摇大摆地泊岸了。乔波坐在挤满灾黎的经济舱里。他的思路浮浮沉沉：脑海里一会儿缭绕着日本人弹压门生的血腥镜头，飞舞的钢鞭雨点般抽打着倒在地上的门生们，惨叫声，追逐声，混乱的脚步声……百千齐作；一会儿缭绕的是这三个月来在监狱里那非人般糊口的点点滴滴，冰冷的刑具鞭挞着身材、行刑逼供，伤口好了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