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呼延赞大战辽兵 李陵碑杨业死节[第1页/共4页]

仁美自发羞惭，半晌无语。米锻练进曰：“太师勿忧，小将另施一计，去了呼延赞，则杨业死在朝夕矣。”仁美曰：“公再有何计？”米锻练曰：“本日军中贫乏粮草，可令呼延赞前去催运。待他离了边疆，业再犯令，谁复保哉？”仁美然其计，即发帖书，着令呼延总管，前去运粮。差人持帖文到东营，见赞道知。

杨业既退，贺怀浦进曰：“既杨前锋要如此行，招讨可遣将于陈家谷呼应，庶不误事。”仁美曰：“正无机遇，今乘此不出兵应之，看他如何设施？”怀浦曰：“招讨此是惟报私仇，不以朝廷为什矣。”仁美不听，起入帐中去了。怀浦叹曰：“竖子几误国事，吾安忍坐视不救？”遂率所部，来见杨业曰：“公此行，得非利乎？”业曰：“吾非避死，益时有倒霉，徒伤士卒而功不立。今招讨责业以不死，当为诸公先行。”怀浦曰：“潘招讨之兵，难以希冀。小将愿与将军同业，庶得相援。”业曰：“当与公摆布翼而出。”商讨已定。

两马订交，二人战上八十余合，番将力怯，拨回马便走。赞骤骑追之。四下番兵散而复聚。赞转头，不见后军策应，恐人深地，乃勒回马，走人林中。一彪军马截出，乃耶律斜轸，叫曰：“宋将上马受缚，兔遭诛戮。”赞激愤，奋刺斜轸杀出，番兵众盛，透不得重围。赞部下折伤大半。欲从僻路而走，骑校曰：“巷子恐有埋伏，不如走通衢为愈。”赞乃杀奔通衢。萧挞懒复兵赶来，赞前后受敌。正在危急之间，忽正东旗号卷起，鼓声震天，一彪军抢先杀出。来将乃杨业也，策马提刀大呼：“番将休走！”挞懒部将贺云龙，纵马迎敌。战不数合，杨业手起刀落，斩云龙于马下。番兵大溃。杨业父子，冲人中坚，救出呼延赞。杨延昭挺身力战，独当厥后，庇护赞回至营中，卸下盔甲。赞曰：“本日若非将军来救，几致丧命。”业曰：“小将来迟，致总管惊骇，望乞恕罪。”赞乃令业屯止本营。

矢尽兵亡战力摧，陈家谷口马难回。

时杨业与番兵鏖战不已，身上血映征袍。因登高而望，见四下皆是劲敌，乃长叹曰：“本欲立尺寸功以报国，不期竟至于此！吾之存亡未知，若使更被番人所擒，辱莫大焉。”视部下，另有百余人。业谓曰：“汝等各有父母老婆，与我俱死无益。可速沿山走回，以报夭子。”众位曰：“将军为王事到此，吾辈安忍生还？”遂拥业走出胡原，见一石碑，上刻“李陵碑”三字。业自恩曰：“汉李陵不忠于国，安用此为哉？”顾谓众军曰：“吾不能保汝等，此处是我报主之所，世人当自为计。”言罢，抛了金盔，连叫数声：“皇天！皇天！实鉴此心。”遂触碑而死。可惜太原豪杰，目前一命胡尘。静轩有诗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