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1页/共4页]
此时的项家后宅刚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般的风波。
“娘……”宛遥被她戳得直往旁偏,手中倒还没忘护那篮子菜,“这事如何说也是我害的,我如果袖手旁观,那就太不仗义了。”
她已经把食盒抱在怀,趁机往外跑,“那您同他说我睡下了。”
他没说话,劈面的梁华倒是先笑着开了口:“御前左中郎将,我认得你。”
梁司空家的公子当街挨了打。
“昨日殿前受封瞧不逼真,明天有幸一见,公然是少年豪杰,鄙人佩服。”
“诶——”
宛经历提起项桓,端倪间便是一副“我就晓得”的神情,“小时候不循分,长大了也不循分。还觉得他能在虎帐里磨砺出像宇文将军那样的性子来,公然啊,人到底是赋性难移的……”
最后不得已,他命人请了家法。
项南天得知了事情委曲后就当即备车上梁府请罪,筹算息事宁人,表示要钱给钱,要药给药,要儿子也能拎上来您随便打,当然前提是拎得动。
在他的逻辑里,没有甚么事是一顿单挑处理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换成群架。
宛遥拉住她手臂,“他身上有伤的,如何不拦着项伯伯点儿啊?”
“我晓得。”项桓俄然变得很明白事理,扒开她的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放心,本将是个讲事理的人,不会一上来便占他的便宜。”
项家的祠堂供着列祖列宗,高香日夜不竭,是以屋内长年满盈着一股散不去的烛火味道。
“这类下三滥的废料,我留他们一条命已经仁至义尽。”项桓伸出指头朝他点了点,“你是士族以后,我给你这个面子。你我打一场,若打赢我,她的事我就谅解你。”
晓得他夙来是能脱手就不会动口,凡是能够用拳头处理的那都不叫题目,宛遥仓猝拽住他胳膊,“朝廷命官的儿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人物,不能随便乱打的!”
一时候两家人都是心神难定,不得安宁。
“少爷,就是他们!”
“人呢,不能光会拳脚工夫,那叫莽夫,知礼懂德才是为官之道的底子。”
梁家自夸声望甚高,何时受过这类委曲,梁司空面对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妇人,无疑是火上加油,只觉百口都遭到了欺侮,当即勃然大怒,抄起笔连夜写奏折,筹办和项家拼个你死我活。
宛遥忍住想扶额的打动,终究明白那句所谓的“不占便宜”的深层含义,忙拉着他手腕抬高声音:“梁公子是文人啊!如何和你打?”
医馆内的看客们还没散,见这景象像是有了好戏忘了疼,连医病都不焦急了,站在门口探头踮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