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钱北纪[第2页/共12页]
江彩也笑道:“夫子如何如此胡涂?我身子好着呢!只是你眼下尚未取中进士,夫人我内心天然也不平稳,故而才病了一场。如果夫子真有那么一天落第做了官,我也就放心了。到阿谁时候,我才不会水土不平呢!今后我的事,你就放心吧。只是你这里,有一件事可必然要承诺我。”
钱大昕见他神采歉疚,也晓得他多读圣贤之书,心中老是故意胸万民之意,眼下虽是未经实事,可有了这番初心,今后想是不会永久纸上谈兵下去。便道:“伯元,你年纪尚轻,能够如许问你,是我问的早了。眼下回想起来,我二十四岁之时,也不免有些墨客意气,想着多读书史,便能济世救民,我又怎能强求与你?之前和你提及内阁中书一事,你能够想想。二云那日所说,著书立说之事,或许你也能够考虑一番。”
说到这里,也不由对阮元有些担忧,道:“伯元,老夫信赖,你此次不得取中,也是家中有些变故,脱不开身,如果下一次会试,没有这些滞碍,或许你便能中式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来都城考进士,究竟是为了甚么?是做了官,为民造福?还是只想着赚些钱补助家用?或者只是为了在宫禁以内,多寻些常日见不到的书呢?”
二人正谈笑间,江彩也已到了厅里,眼看钱大昕坐在上首,她虽已有孕将近八个月,也赶紧施礼道:“见过钱先生了,伯元的事,我刚才已听人说了,也是我的不对,抱病这么久,竟迟误了伯元科考。”
钱大昕道:“这恒瑞毕竟是宗室,便是阿中堂不说别的,只怕皇上那边,也不好马上问罪。可柴将军这不过是一时失礼,不管如何,也够不上极刑啊?嘉勇侯用兵也算当世一流,可这心术……当年他父亲傅文忠公活着时,我也识得,常日礼贤下士,京官困顿者常常得其布施,毫不会因失礼起火的啊?”
任大椿尚且未答,王念孙晓得此中内幕,说道:“那恒瑞……哼哼,本来皇上听他拖延不进,也是龙颜大怒,客岁年底就已将他撤职,押往都城,筹办问斩。可最后皇上也不知为何,竟然对他网开一面,只减死一等,遣戍伊犁。上个月我接到动静,恒瑞在伊犁那边,竟然复了副都统之职。恒瑞那厮都能重新启用,柴将军竟要问斩,真是不知……不知皇上是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