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第1页/共5页]
据传霍临风那年六岁,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而唐祯留下的遗物,除却那本《孽镜》,别无其他。
沈问道答:“以命护国之人,不该沦落如此,又或为父惜才,不忍看那孩子失志。”
霍临风低骂:“再干脆,将你嘴巴缝了!”
高床软枕,霍临风蹉跎至深夜,更夫一敲梆便骨碌起来。摸着黑,净面换衣,嚼三块蒸酥充饥。杜铮吃紧点灯,看清了:“少爷,你为何换上夜行衣?”
主仆二人分开,沿街一通走,巴瞧些奇怪玩意儿,经一处热烈小馆,名曰“论茶居”,叫里头的鼓掌抓了耳朵。门窗敞着,小二拎斗大的茶壶逡巡,前边儿,正有口艺人讲故事。
杜铮猛点头,那缠髻的布条都要摇松。这时店家插嘴:“您二位是外头来的罢?这一餐早餐两枚铜板,那朝暮楼里一盏寡味的水都要七两白银。”
蓦地,那人于半空回身后荡,暴露一张脸来。
轩窗小开,帷帐悠悠,陆准睡得四仰八叉,活像吃饱饭的土狗。霍临风跳入房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抽锦布,拢金银,装了个盆满钵满。
踩凳下车,沈问道摘冠,疲惫地捏捏眉心。入府沿长廊慢走,独子沈舟等待在厅内,还备着一碗暖胃的热面。
话毕,无人提出贰言,可见人尽皆知。霍临风现在明白了,当晚曲鸾台夜宴,沈问道所言的“恶霸占有”为何意。
只听口艺人道,不凡宫居城南偏东,宫内弟子者众,皆通刀剑骑射。西乾岭看似繁华,然,路无官兵巡街,城无兵丁驻守,城中做主之人,非官非兵,乃不凡宫四位宫主。
杜铮嘀咕:“还觉得西乾岭承平,谁料藏着大费事,我担忧呀。”他给霍临风搭上小褥,“单枪匹马实在凶恶,还是尽早上任接兵,才稳妥些。”
模糊山前,群树如盖,一处别苑落在那儿,二三纱灯昏昏,一窝喜鹊喳喳,古朴如此叫人不由一顿。霍临风当真缓下步子,行着,细思何人安居于此。
当即有人起哄:“跑商的胡掌柜说,长安都传遍啦!定北侯之子削了突厥将军的脑袋,日日枕着睡呢!”
世人轰笑,共同地“嘘”声,馆内顿时静了。
至于跟定北侯何干,唐祯文武皆通,当夜,携夫人逃至塞北,一出关,却对上了霍钊。霍钊不详内幕,只奉旨诛杀,将唐祯佳耦告终究大漠。
快速,急风吹花般,苑内飘出一道白影。
乾坤朗朗,匪竟能折兵,仗着山高天子远,要将这西乾岭作“小长安”不成?